越是有錢越摳門,尤其在繳稅這方麵。
地主們互相觀望,卻無人說話。
“都不說話?怎麼個說法呢?莫不是欺負我年少,沒有實權,就不把我放在眼裡?”
徐聞瞧著桌麵,說話極重。
今天他必須打開這個缺口”,隻有這樣,清平縣剩下的那些地主才能夠老實交稅。
若是挨家挨戶這樣去談判,那還不知道要談到猴年馬月呢。
“縣丞大人,這事兒是我們做的不對,我道歉,我帶個頭,先交了!”
唐達猛的起身,一臉慚愧的說道,隨後拿出了一疊會票遞給了徐聞。
其他人見狀眉頭皺了一下,誰不知道唐達是徐聞的人呢?
“唐掌櫃的痛快!不枉咱們相識一場!”徐聞起身,敬唐達一杯酒。
唐達連稱不敢,痛快飲完一杯酒。
見二人這般演戲,眾人一陣頭大。
徐聞舉著酒杯,道“諸位也知道,徐某初任縣丞一職,這征糧任務乃徐某的本職工作,這第一年的工作,希望諸位好好配合,徐某定然不會忘記。”
他話鋒一轉“如若不配合,休怪徐某不講往日情麵,以國朝律法處置!”
徐聞軟硬兼施,麵色越發清冷,語氣亦重,嚇得眾人臉色蒼白。
“我交!”
“我也交!”
“這都帶在身上,一直沒找到機會呢,縣丞大人查收!”
眾財主紛紛拿出了雲升錢莊的會票,說是稅糧折銀,都計算好了,保證能對上賬。
唯有地主李保田愣在那,有些局促。
他看向左右,焦急道“不是老李,你不是說好先不交看看情況的嗎?”
“還有老張,咱們說好的”
見縣丞大人目光盯來,李保田老臉一垮,快要哭了“縣丞大人,我草民忘了帶銀子,不過您放心,我保證今晚就命人給您送過來!”
來之前,幾個地主老財約好了,先不交稅,都抗一抗看看,誰都不準帶銀子。
結果李保田真信了。
在座的也隻有他一個人信了。
眼瞅著大家都交了銀子,搞得李保田很尷尬,恨不得鑽進桌子底下。
“無妨,明日去縣衙繳納也可以,麻煩諸位互相通傳一聲,沒交的請儘快,真要是枷鎖上身可就不好玩了!”
徐聞笑著調侃道。
眾人聞言,隻能尷尬賠笑,這一頓飯更是吃的十分不自在,僅僅隻是十分多鐘就有人找借口離開。
“老唐,你派人幫我盯著一點。”
徐聞放下酒杯提醒道。
他可是答應了周知縣兩天之內收齊賦稅。
唐達一聽,馬上起身,咧嘴笑道“大人放心,我現在就派人盯著,那些家夥的家底我知曉,都給的起,就是賤骨頭沒事兒找事!”
徐聞點了點頭,起身走到了窗子前麵,眺望著遠方,點漆般的眸子不時的閃爍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隨著李保田等人把消息傳出去。
第二天一早,清平縣大大小小的地主財主們,陸陸續續前往縣衙繳納稅糧。
有的拉來了十幾車糧食,有的嫌路途遙遠,以市場價用稅糧折銀。
交糧納稅,這是曆朝曆代的規矩,若後麵沒人兜著,跑不了的事兒。
總比染上牢獄之災劃算。
到了第三天。
前來繳納稅糧的人越來越少了。
賬目靠前的幾家大地主,有一半沒來,這讓徐聞的臉色陰沉了下去。
“縣丞,楊家跟幾個掛在趙舉人名下的地主一點動靜都沒有,這要是不處理的話,很有可能會引起連鎖反應啊!”
唐達氣喘籲籲走了進來,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擔憂。
徐聞收回目光,轉身微微點了點頭“本官等的就是他們!”
他冷笑一聲“老唐,你去派人告訴唐飛,讓他帶上三班衙役,抄了楊家!”
之前因嶽衝的婚事,徐聞早就想找楊家算賬了。
沒想到這次對方竟然主動送上門!
申時二刻。
“閃開!都閃開,縣衙辦差,無關人等滾開!”
一隊隊差役手持腰刀,湧入楊家東城糧倉。
身著八品官袍的徐聞騎著馬,居中而行,神態自若。
糧倉前,唐捕頭扯著嗓大聲吼道“楊家主事的在在哪?出來說話!”
“縣丞大人,這裡是楊家的倉庫,不知道縣丞大人有什麼事兒?”
一名管事慌張的走了上來,看著馬背上的徐聞。
徐聞見狀,環顧一周之後,冷冷的獰笑道“楊家拒不交稅,今日本縣丞就是來納稅的,誰要是敢阻攔,就彆怪本官不客氣了!”
“徐大人住手,我們都是掛靠在趙舉人名下的,你無權動我的倉庫!”
楊財主在下人的攙扶之下,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盯著徐聞嗬斥道。
這糧倉可是自己半生心血啊!關係到楊家全族幾十口的飯碗。
“不錯,我等都掛靠在趙舉人名下,你敢不給趙舉人麵子?”
“打狗還要看主人呢,徐縣丞,你不要太囂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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