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
張馹山的聲音驟然響起,秋月和張曉魚下意識的轉頭看過去,就見張馹山已經穿戴整齊走了出來,他的眼中還有些血絲,但是看著秋月的目光卻十分溫柔,他向著秋月走來,張曉魚立馬將秋月擋在身後,十分警惕的看著他:“張馹山,秋月小姐可是佛爺的貴客,你最好放尊敬點。”
聽見這句話,張馹山的臉色微微變了變,但是又很快恢複平靜,他目光看向張曉魚身後的人,語氣輕柔道:“月兒,對不起,昨天晚上確實是我的錯,是我讓你生氣讓你傷心了,我不求你能原諒我,但是想請你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好好的向你道歉,好嗎?”
秋月垂下眼睛不想看他,甚至往張曉魚身後躲了躲,她道:“張會長說笑了,昨天晚上能有什麼,佛爺的消息我已經收到了,多謝張會長的招待,我要回謝家了。”
張馹山垂著的手一瞬間攥緊了,張小魚生怕張馹山發瘋,他轉頭看向秋月道:“秋月小姐,我送送你。”
“月兒,你真的要這麼絕情嗎?”
張馹山再也偽裝不下去了,他低聲沙啞的問著,雙眼死死的盯著她,好像在壓抑著最後一絲理智,秋月聽見他這個語氣,頓時想起四爺之前發瘋的前奏,渾身一顫,她努力平靜道:“張馹山,你知道嗎,我有丈夫了,我嫁人了!”
張曉魚渾身一僵,而張馹山則是立馬想起來秋月口中的另一個張馹山,但是很快他又想起昨天秋月是被謝連環牽著手的,他啞聲道:“是那個張馹山,還是謝連環?你嫁給了誰?你要是想離開,那就讓他來接你!”
秋月聽這語氣就知道他真的要發瘋,她閉了閉眼,語氣十分輕緩道:“張會長,請你冷靜一下,你真的隻是一時被我的外貌所吸引了,你”
秋月還沒有說完,門外就傳來了敲門聲,是樓下的人,他道:“張會長,無家和謝家的人來了。”
秋月一瞬間眼睛亮了起來,她給自己披上鬥篷戴上兜帽後轉身就朝外走,張馹山幾乎是立馬伸手要去抓住她,張曉魚在他往前一步的時候就往前擋住了他,喝聲:“張馹山,你彆再發瘋了!你如果真的喜歡秋月小姐,那就不該為難她,而是放她走!”
張馹山聞言,轉而猛的抓住了他的領口,猩紅的眼死死的盯著張曉魚,他咬牙切齒的話讓張曉魚瞬間一僵。
“你看著她的眼神,可沒比我清白到哪裡去。”
張馹山用力推開張曉魚,張曉魚頓時往後踉蹌了一下,他抬頭就見張馹山大步流星的朝著秋月走去,而秋月並沒有聽見他的話,徑直來到門這裡打開門,入眼就是無二白無三省和謝連環。
“月兒。”
“月兒,我們來接你了。”
無二白和無三省原本看見披了一身黑的秋月還愣了一下,但是那熟悉的香氣讓他們一下子就認出是秋月來,語氣十分溫柔的喚她,謝連環也道:“月兒,走吧,家裡清理乾淨了,可以回去了,小雨臣也很想你。”
秋月點了點頭,正要和他們走時手臂突然被人抓住,張馹山的聲音從身後響起來:“彆走,月兒。”
無二白三人頓時臉一變,無三省瞬間出手扯開張馹山的手,無二白則是伸手將秋月拉到了身後,他皮笑肉不笑道:“張會長,您真客氣,居然都送到這兒了,實在是太客氣了,不用您送,我們自己可以走的。”
張馹山的臉色也變了變,他看了看無二白無三省,冷聲道:“二位還是讓開吧,我要和月兒談談。”
張曉魚走了過來,沉聲喝道:“張馹山,你給我冷靜點!”
服務員早就眼見不妙快速離開了,秋月在無二白後麵深呼吸一口氣,從他身後站出來,看著張馹山還有些紅的眼睛道:“張馹山,你先自己冷靜冷靜,我就在謝家住,等你冷靜後,想找我再來找我,好嗎?”
張馹山一頓,他怔怔的看著秋月,可兜帽遮住了她的臉,讓他一時分不清她說的是真還是假。
“你,還願意讓我去找你嗎?真的,不是騙我?”
張馹山一想到她方才完全不想給自己一個眼神的反應就心存懷疑,很難相信她說的話,總覺得她一走就再不會回來了。
“真的……”
“不騙你……”
“你至少,讓我自己緩幾天,好嗎……”
她悅耳的聲音說著說著忽的帶著一絲哭腔,整個人微微顫抖著,無二白三人一下子揪起了心,無三省和謝連環看著張馹山的眼神瞬間狠戾起來,無二白也目光陰沉,不過轉身麵向秋月時又變得滿目心疼和憐惜,他伸手將人無比溫柔的撈入懷中,另一隻手抬起來輕輕撫摸她的臉,低聲哄著:“彆哭,我們在這呢。”
張馹山在聽見那聲哭意顫音時沉默了,心尖驟然疼了起來,疼的他有些難以呼吸。
他怎麼忘了,她方才明明還崩潰大哭著,哭的有多傷心他都是在看在眼裡的,怎麼可能那麼快就緩過來,而他自己竟是隻顧著自己,忘記了她能不能接受得了這種局麵。
張馹山覺得喉中艱澀極了,好像有什麼哽住了他的喉嚨一樣,好半響,他才啞聲輕輕道:“好,我,讓你走……”
秋月走了。
跟著她的還有無二白三人,張曉魚走在他們身後送他們離開,張馹山怔怔的站在門口看著他們走下樓去,原本挺拔的身姿驟然有些頹了,像是一下子被抽走了精氣神一般,眼眶再度泛起紅。
“若我昨天晚上沒有衝動,是不是,就不會是這樣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