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抬起手將他蓋住眼睛的劉海扒拉開,對上了那雙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眼睛,可卻沒有了那熟悉的溫和的目光了,秋月頓時鼻子一酸。
“你身上有沒有受傷,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秋月哽咽了一聲,小心翼翼的問著他,他搖了搖頭,而雲雲卻是直接拆穿了他。
【姐姐,他身上有多處傷口,到現在都還沒有凝血呢!】
秋月聽的心頭一緊,眼淚頓時又要掉了,道:“你有傷你得說,你不能當沒有!”
她伸手再次抓住他滿是臟兮兮的大手,憑靠著記憶裡雲雲教的,運轉起了治愈的能力,原本以為使用治愈會很生疏,結果竟是十分順暢的運轉了出來,甚至秋月感受到那原本冰涼的手在逐漸的回溫起來,他身上的傷口在逐漸一處處的消失不見。
當生命的能量傳輸到身體的一瞬間,他渾身猛的一震,有一瞬間他的雙眼的銳利了幾分,但是很快又恢複了平靜,隻是被秋月握著的大手緩緩收攏起來,反過來握緊了她的手。
秋月全身心都在感受著他身上的傷口是否都治好了,根本沒有察覺到他的反應,當他身上所有傷口被治好後,秋月才再次抬頭看向他,雙眸含淚,目光十分認真又心疼道:“下次有傷,你一定要跟我講,好嗎?不許瞞著,聽話。”
他看著秋月那雙因為流淚而已經有些紅腫的眼睛,好半響才點了點頭,秋月這才終於展開了笑容來,同時在心裡問著雲雲。
【雲雲,小哥的天授能治好嗎?他現在什麼都忘記了,有沒有辦法讓他想起自己的記憶來?】
雲雲聽見秋月這個問題,回想了一下初始天道的話,當時初始天道說的是要有足夠的刺激才能讓這個世界的天道蘇醒,現在如果太早讓他恢複記憶的話,刺激性可能不大夠,便道。
【姐姐,現在暫時還不合適,等以後有合適機會我再和姐姐說,到時候再一次性解決他天授的問題嗷,姐姐現在先帶著他找個地方休息休息吧,這處地方現在還不大安全哦╰(??︶`)╯~】
秋月聽雲雲這麼說,以為是還需要什麼天時地利人和的時候才能解決天授,便在心裡應了它一聲,然後和他道:“走吧,我先帶你去找個歇腳的地方,再給你好好打理一下。”
秋月牽著他朝著山下走去,依舊是雲雲指的路,路的方向是和身後的墓完全相反的方向,想來是為了避開可能遇見身後那群盜墓的而指的另一條路。
而此時,已經從謝家裡出來的四爺,懷裡揣著小橘子皮,再次踏上了尋找月月的路,他在群裡打字著。
陳皮阿四:群主,姐姐她現如今在哪裡?
群主·雲雲:在廣西哦(σ????`)σ~
四爺嘴角一抽。
二十年前他就是從廣西奔來的京都,二十年後他還得奔回去是吧。
但是哪怕再無語,為了秋月,他二話不說的就奔向了火車站,主打一個迫不及待歸心似箭。
而秋月這邊,她在牽著人走了大概半個小時後,就在一處山腳邊看見了一個小村莊,而在村口那裡似乎正有一群人圍著不知道在乾什麼,秋月仔細一看,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而直播間裡一直看著的某人也直接心裡一咯噔,人頓時就不好了。
“瞎子??”
這邊秋月震驚了,而村口站著的那群人也發現了從山上下來的兩人,看過去的時候皆是齊齊的一愣。
一個美豔動人到不像凡人的女人手牽著一個穿著黑鬥篷形似乞丐的男人從山上走了下來,這種視覺衝突實在是太過強烈了,讓看見兩人的所有人都是忘記了自己剛剛是在說什麼,或是看著那豔麗極了的人入了迷,或是看著那個有些眼熟的男人麵露驚恐,失聲大喊道:“鬼,鬼!”
唯獨黑瞎子,他在看見秋月的時候瞳孔一縮,直接呆滯住了,目露愕然和難以置信,下意識輕輕喊了一聲。
“秋…月?”
秋月並不知道自己如今的模樣又多麼的豔麗,她牽著依舊安靜的像是個木頭一樣的阿坤,站在了山腳就沒再朝著那邊走了,無他,那一群人全部都是男的,而且看著他們穿著打扮和腳下的一些個物什,瞧著就知道全都是土夫子,正打算下墓去的。
秋月皺了皺眉頭,轉頭看著他道:“這裡不行,咱們去彆的地方瞧瞧。”
他看著秋月點了點頭,兩人便轉身就要走,黑瞎子瞬間回過神來,快步的從人群中穿過,朝著兩人跑去,一邊喊道:“秋月!楊秋月!是不是你!”
聽見熟悉的聲音喊著自己的名字,秋月驚訝的停下了腳步轉過頭來,就見這個世界的黑瞎子正快步的跑過來,而在一旁的阿坤此刻竟是終於有了點反應,腳步一轉,徑直的站在了秋月的身前,擋住了她的人,叫秋月愣了一下。
“阿坤?”
她眨了眨眼,完全沒想到他居然會擋住自己,而黑瞎子來到兩人跟前後,目光直接跳過了擋在前麵的人,看向了他身後的秋月,雙眼滿是驚愕和不自知的喜意:“是你嗎?秋月,楊秋月,小月兒,你怎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