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濟接受了法衣之後,就到了祗園寺拜訪了道清和道淨,最後投奔到杭州的靈隱寺。
道濟和尚回到了家鄉觀看自己曾經在山洞中刻的浮雕佛像,出口成詩雲:
“一背倚寒岩,麵如滿月。
儘大地人,隻見半截:《題大佛半身像》。
道濟和尚的行為很是怪異,平時不去逛賭場就是妓院,雖然看似瘋瘋癲癲一般,其實他修行功夫甚是了得雖然變化公子模樣出入煙花柳巷之處,卻實為給那些生活所迫為娼的女子說法點化,暗中用法術使她們從良,至所化者男女老少不勝其數。
一日,道濟和尚裝扮成公子少年服衣樣,在群芳樓飲酒,時有感,把玩酒杯,唱了首打油詩:
“朝也吃,暮也吃吃得喉嚨滑似漆,吃得肚皮壁立直,吃得眼睛瞪做白,吃得鼻頭糟成赤有時汝陰三鬥,有時淳於一石有時鯨吞,有時龍吸有時效籬下之陶,有時學甕旁之畢。
吃得快,有如月趕流星吃得久有如川流不息吃得乾有如東海飛星吃得滿,有如黃河水溢。
想一想,菩提心總是徒勞:算一算,觀音力於人何益?任世間,隻管胡纏倒不如,早須圓寂雖說死不如生,到底是動虛靜實收拾起油嘴一張放下空拳兩隻。花落鳥啼,若不自知機酒闌客散,必遭人麵叱。謾說射洪春色,莫論其微:蘭陵清醞,休誇無匹縱美於打辣酥,即甜如波羅蜜,再若嘗時,何異於曹溪一滴。”
周公子聽著這油詩,突然感覺有點奇奇怪怪道濟剛唱完罷,群芳樓裡的一名公子問道:“這位公子剛剛吟的打油詩好生奇怪,似乎有和尚之質。”
眼前的道濟不是和尚打扮,他裝扮成一位貴公子的模樣。剛剛說話的那位公子,姓周名亮,是當地有名的富家公子。道濟向周亮走了過來,看了看他說道:“周公子,好生的雅興,隻是印堂晦暗恐有不祥,周亮兄弟。”
周亮感覺很奇怪也有些生氣,說道:“,哪來的瘋子亂說話。”
周亮剛要甩起扇子要打那人,道濟和尚一下子閃了沒影道濟走出了群芳樓到西湖斷橋邊坐了下來,打開了自己的酒葫蘆,興致勃勃地喝著酒,喝了之後,道:何須林景勝瀟湘,隻願西湖化為酒和身臥倒西湖邊,一浪來時吞一口。”
吃了酒,然後是一副破帽破扇破鞋垢衲衣的樣子去化緣,一位農婦看見了道濟可憐兮兮的樣子就給了他一碗飯。道濟和尚微笑吟詩:
“小黃碗內幾星麩,半是酸齏半是瓠。誓不出生違佛教,出生之後碗中無。”道濟他吃了過後,就回了靈隱寺。
話說周亮在群芳樓百花閣中見花魁娘子“玉如仙”容貌姣美,如花似月,冰肌玉膚,楚楚動人。少年情動,一時間就喜歡上了那個叫"玉如仙"的女子。為了可以和玉如仙在一起,他得空就去百花閣不惜重金與她聽曲飲酒,訴言解悶。幾番之下,玉如仙向他陳述苦楚,周亮便定下心要給玉如仙女姑娘贖身。他瞞著家中父親,以三萬兩多銀兩贖了玉如仙姑娘之身,隻因為家中管教嚴厲,不便於將玉如仙帶回家中,於是在附近搭建了一間房屋供玉如仙衣食住行。
那周亮卻不知自己身邊隱藏著災害。
原來那個叫玉如仙的女子實為天台山中修行千年的狐狸精所變化的。因人妖無法相通,不久周亮就生病了,臥榻在上起不來,一臉的烏青之氣。周家的人請城中幾位大夫診斷也看不出所以然,都說此症難治性命不久矣。周亮之父親周翁明以為是兒子身中妖邪,連忙請城隍廟的田道士驅邪捉妖。
這個道士帶著個道童來訪周府。其實那個田道士隻會變化些戲法迷惑彆人,仗此來斂財過話,哪有什麼降妖的本領。
那個田道士剛到陳府門口就遇見了道濟和尚,道濟和尚的背上背著一尊韋馱菩薩金身像。那個賊眼道士感覺好像有人和他搶飯吃一般分彆心很大,罵道:“你這個是哪裡來的瘋和尚。”道濟笑嗬嗬地說道:“我也是陳員外請來降妖的。”
田道士聽了,恐彆人搶了他的飯錢,裝模裝樣地質問道:“你這個和尚會降妖嗎?不要來騙吃騙喝了。”
道濟聞言,笑道:“如果要這樣說,我們彼此彼此,你隻不過會幾招障眼戲法便來此處招搖,昨夜去怡紅院花天酒地尋花問柳不要以為本僧不知道?算個什麼道士?”
那道士頓啞口無言,不敢頂嘴陳員外看見了道濟和那道士,也不敢怠慢,依照他們的要求,準備了一桌子的酒菜。田道士看見道濟和尚又是喝酒又是吃肉,質問道:“喝酒吃肉是和尚可以做的嗎?"
道濟回答:“佛祖留下詩一首,我人修身他修口。他人修口不修心,唯我修心不修口。和尚正真酒肉過,如來佛祖心中坐。不像昨夜一假道,向柳尋花裝大神。”
“你說誰呢?”那道士疑問他。
“我又沒指名道姓說你,道濟說道:“你又何必大動肝火?你來周府是客,我也是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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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道濟和尚已經是證得五眼六通,乃真身羅漢,真實身份亦不可隨便暴露所故作瘋癲偏門的樣子度化眾生
道濟和尚看了看掛在牆上的一幅墨竹圖,也不知道從哪裡就掏出了一隻帶墨的毛筆來,就直接在畫上麵題寫一首詩:
“數枝淡竹翠生光,點無塵自有香。好似葛陂龍化後,卻留清影在虛堂。”
周員外看見了道濟和尚題寫的詩,感慨道濟和尚的文來,道:“想不到道濟師傅還寫得首好詩,可謂文采風流。”
“和尚我也隻是賣弄文采,不是真文采,和尚來這裡主要是為周員外排憂解難的,道濟和尚說道:“這也是令公子命中注定惹下這妖邪,這妖邪與公子相處使令公子陽氣受損。”
道濟和尚笑道:“和尚我先走了,那尊韋陀菩薩就留在周員外府後院鎮宅驅妖,到時孰真孰假周員外自見分曉。”
於是道濟和尚便把與人身大小等同的韋馱護法菩薩像留在了陳府後院花園之中。
夜晚時分,那個田道士戰戰兢兢的和徒弟開壇“作法”,哪料那個狐狸精果然來周府找周亮。那道士一下見那白衣女妖,就往她身上潑去黑狗血,沒"殺”到她,被女妖摑了道士一巴掌,嗔道:“最討厭你們這些裝模作樣騙吃騙喝的假道士,殺黑狗取血就可以除妖嗎?自作聰明又亂殺畜生性命。”說罷,那狐狸精變出利爪一下子把那道士的一隻胳膊硬生生扯了下來,那道士負了重傷,屁滾尿流地走了。那道童不過個十二三歲的孩子,狐妖對他說道:“以後不要和那道士騙人財食,你走吧,本仙姑是不會亂犯殺戒。”道童嚇得溜出了周府。
那身穿白衣的狐妖剛要進去房間找陳亮,這個時候道濟和尚放在院中的韋馱護法菩薩像突然間散發出金色的光芒,照耀在狐狸精的身上。那韋陀菩薩塑像卻現出真身和狐狸精打了起來,狐狸精被打傷了手臂,見況不妙,立刻飛身逃出陳府。而韋馱護法菩薩又變回了雕像的樣子站在後院。
這些場景被陳員外夫婦三人看得清楚,對著韋大菩薩像拜了一拜,然後感激道:“多謝道濟師傅救命之恩。
第二天清晨,周員外同妻子去往靈隱寺拜訪道濟和尚。
周員外一見道濟便合堂躬禮道:“多謝活佛救命之恩。”
周員外之妻說:“隻是那個妖怪走了以後還會來找亮兒的,而且亮兒他現在病重不愈。”
道濟和尚說道:“我都說了,這是你家兒子招來妖邪,是不是請我去給你家兒子治病啊。”
“活佛神機妙算,正是正是。”陳員外邊說邊點頭。
“好吧,依了你們。”
來到了周府,進入周亮的房間。
濟公從身上搓出一粒藥丸喂他吃下,一會周亮臉色恢複血色,慢慢睜開了眼,起身坐著,雙手抱拳示謝。
道濟和尚又在周府布下了天羅地網楞嚴法結界防止妖邪潛入。
道濟和尚把狐狸精的來由之事一五一十說於周亮,不由讓他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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