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行雲流水,出招之快全朝武將都未能看清,不愧有著東梁戰神的美譽。
“可有受傷?”裴玉嵇單膝跪地看著安晴雪,低聲詢問。
見她搖了搖頭,按著戚鄢的手又重了兩分。
皇帝也從龍椅上起身,趕到幾人跟前,身邊禦林軍不敢怠慢開出一條路來。
“荒唐!”
他踱步不停,怒氣滿滿:“忠廉侯你竟敢在朕麵前意圖傷人,簡直無法無天。”
“你可知你這是欺君之罪!”
四下無聲,群臣連大氣都不敢喘。
先前已有欺君之實的安明月更是連頭也不敢抬,縮在角落瑟瑟發抖。
禦林軍從裴玉嵇手中接過戚鄢。
行動迅速,隨即綁了手,一腳踢彎雙腿,他咚地跪在殿前。
遠遠看著的戚老夫人雖心疼,但也隻能明哲保身,不敢再當出頭鳥。
心口的一股惡氣直往下咽。
“這婚多是結不成了。”皇帝歎氣扶額,“若你二人相看兩厭,便各走各的路!”
揉了揉太陽穴,他當即轉身不再看這爛攤子。
“另!忠廉侯罰俸祿半年,即日起不可上朝!”
目光掃過安明月,皇帝微微斂神。
他一早許婚,便是有意促成安國公府與忠廉侯府結姻,以圖消弱鎮國公勢力。
如今安晴雪不行,好歹也能讓這兩家聯合一番,日後好做平衡。
“既然安明月已有戚家血脈,不如二人成婚,兩家也算結了秦晉之好,日後便將恩怨消解,不可再提!”
“聖上!”
戚老夫人可坐不住了,騰地站起身。
從前安明月若要來侯府當正妻,她是百個樂意,可現今她在眾人麵前驗身失了清白,這不是有辱門風嗎!
“老身鬥膽!這安明月若要嫁我侯府,隻能當妾,不可當妻!”
樁樁件件的破事擾得皇帝頭疼,管是妻還是妾,於他而言都一樣。
“爾等自行定奪!”
扔下這句話,皇帝帶人拂袖而出,剩下眾人伏身恭送,再無人開口。
本就虛弱不堪的安明月此時氣急攻心。
她一心做著侯府主母的夢,如今竟淪為失了清白的妾室,可笑可笑!
心氣兒沒了,人一軟便倒了下去。
“明月!”
安國公才不管安晴雪如何,隻心疼這庶出的小女兒,趕緊將人扶起。
縱使有萬般無奈,他也不敢與在女兒犯下欺君罪時挺身,一直憋到現在。
入宮是隨安晴雪而來,坐的是嵇王的車,如今隻能在宮門雇了個板車將安明月拉走。
聖旨已下,人是非去侯府無疑。
板車哐哐作響,車夫拉著安明月往忠廉侯府去了。
眾人散。
“走吧,兒啊。”戚老夫人攙著戚鄢,“聖上沒有治你重罪便是我侯府上燒了高香。”
母子二人邁著沉重的腳步往外走,回味著這兩日發生的翻天覆地的變化。
說到底還是安晴雪變了!
到底為何!
兩人百思不得其解。
“郡主可否隨本王一同過晚膳?”
安晴雪原本想等戚家人離開再走,卻等來了裴玉嵇的主動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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