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雪,就算你不認我這父親了。”安國公語重心長,“但此舉真是為你好!”
馬車滾動著車輪向前,很快到了國公府。
這時的安晴雪已不想跑。
她想看看安國公到底有什麼打算,正巧也想問問銀子什麼時候能還回來。
不過最好不要浪費太多時間。
她約了友人沈清清在馬球場會麵,不想誤了時辰。
“你想說什麼?”
安晴雪不客氣地坐了主位,直勾勾盯著還沒落座的安國公。
丫鬟端著水上前,擺好茶具。
安國公遣退所有下人,盯著丫鬟的背影徹底消失,這才開口。
“為父不知你為何與那掌櫃起爭執,但他的事,不要摻和。”
他的神情是安晴雪少見的嚴肅。
既是不能隨意讓人聽去的話,可見事情非同一般。
“原由。”
開門見山問結果,安晴雪不想在這府上多待。
這話問得讓安國公為難,他張了張嘴沒出聲,猶豫了好一陣才勉強著回。
“有些事,女兒家的不便知曉。”
男人間的事?
若非煙花柳巷之事,那就得牽扯到官場。
安晴雪的腦中突然回想起段無疾曾告知,朝廷上有位大人物,那掌櫃在替此人做事。
“這人牽扯朝廷官員?”安晴雪一針見血。
“這這這!”
安國公被打了個措不及防。
全然沒想到安晴雪會聰慧到如此,他連半個字都未曾透露,她便有所猜測。
“此話休得亂講!”他強行打斷,“總之,以後不得與之再有瓜葛。”
“無論何時你都是安家的女兒,為父不能看著你跳火坑。”
說完了話,一雙眼繼續緊張地朝四周張望。
安國公涉事有多深,安晴雪不知。
但,今日至少明白他與宮中蛀蟲沆瀣一氣。
他左一個‘為了你好’,右一個‘安家女兒’,到頭來不都是為了自己。
若是安晴雪真被背後的勢力盯上,安國公豈能獨善其身?
前世的教訓太過慘痛,讓安晴雪徹徹底底看明白了自己的父親。
“宮裡宮外的事你都知道,那為何任憑這事發生?”
她質問,想聽聽他的理由。
心早已是涼透,安國公做出何等的惡劣行徑安晴雪都不覺驚訝。
“為父豈能隨意言語?”
安國公像是憋了千言萬語無法言說,滿臉的無奈。
他不願說,安晴雪對剩下的話沒了興致,主動開口問起欠款。
“所以,欠我的四成嫁妝何時還?”
可安國公此時跟魔怔了一般,欠款也不能讓他輕易抽身,嘴裡還在念叨著。
“你萬萬離此人遠些,為父絕非危言聳聽!”臉越說越紅。
原不把這事放在心上,但安晴雪架不住他三番五次地強調。
想必這事牽扯麵甚廣,茲事體大,得防。
錢的事有欠條,不怕安國公賴。
再說,現有兩間鋪子在手,錢不是難事。
估摸著時間差不離,安晴雪緩和下來應了安國公的話,安全走出國公府。
她得趕去馬球場,見沈清清。
太醫院院判沈兆鶴之孫女,沈清清。
她長了一雙桃花眼,圓圓的臉蛋和酷愛馬球的個性會讓旁人覺得不大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