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麵的鋪子你可都熟?”
眯著眼,借著窗外照進房裡的光線,段無疾逐字逐句研讀。
半晌才放下來。
“都是大藥鋪。”他有些困惑,“不知姑娘想做什麼?”
“上麵有欺負你那掌櫃的鋪子,你為何不提?”安晴雪不悅點明。
段無疾的臉色變得難堪。
他是故意沒有提及,想讓安晴雪不要再多管閒事。
“姑娘還想查老朽之前講的頭疼病?”
“不查這事就完了嗎?”安晴雪嚴肅質問,“不查,我的醫館便可無憂了嗎?”
這裡麵不單單是醫館的生意,還有眾多百姓的錢財,甚至生命。
麵前安晴雪的問題,段無疾無言以對。
連連歎了好幾口氣,他才說道:“這些鋪子全都高價兜售藥材,想必姑娘已經知道了。”
“可頭疼病原本就不存在,你也知道。”她回。
安晴雪問出了來時路上一直懸在心裡的問題。
“這些所謂患上頭疼病的百姓,可否是中毒?”
段無疾無奈搖頭:“老朽也懷疑過,奈何查不出個所有然,便放棄了。”
今由這一問,安晴雪才得知。
但凡有頭疼病神藥兜售的藥鋪,其倉庫都有打手看守,為得許可不可擅入。
就連段無疾從前是醫館的大夫,也得將藥單交由專人取藥。
“你此前懷疑過醫治死人的事有蹊蹺嗎?”
安晴雪決定將心裡的疑惑一次性都問完。
“往前老朽並未將兩件事聯係起來,但姑娘這麼一問,我突然想起來。”
段無疾突然坐不住了,激動起來。
“有次在夜深,老朽一人獨自在醫館忙碌,有人攔住老朽。”
“他的聲音很奇怪,聽起來沙啞且尖銳。”
“就是這人問我是否要行頭疼病的勾當,老朽拒絕後,就出了醫治死人的事。”
他沒有保留,將自己所知全數告知安晴雪。
這人是誰?
段無疾不知,安晴雪也想不明白。
想來這人的獨特聲線,恐怕是找尋人的好線索。
長聊結束,安晴雪傳話回府叫來妖狐。
囑咐他護著段無疾,兩人同去藥鋪探查一番,勢必得出點有用的線索。
藥鋪倉庫不出所料,果然戒備森嚴。
妖狐接了這小任務懶得費心,索性給門口守衛灌了迷煙,兩人直接沒了知覺。
“段老請快著點,隻有一炷香的藥效。”
說了這句,打著哈欠靠在了門邊。
段無疾不曾做過這般偷雞摸狗的勾當,顯得尤為心虛,墊著腳尖往裡走。
庫房裡的藥零零散散,種類繁雜,數量之多讓人眼花繚亂。
這該如何查起!
環視了一周,段無疾突然聽見有人講話。
慌亂中側身,誰知竟把整個麻袋的藥材撞倒,劈裡啪啦散落地麵。
“慘了!”
“誰在裡麵?”庫房外傳來質問。
段無疾死馬當做活馬醫,兩眼一閉就等著有人來抓。
霎時間。
他的兩腳突然懸空,慌亂無措地舞著手腳,就這麼被妖狐帶離地麵來到了房梁上。
“你!”段無疾慌亂抱住木梁,何其狼狽。
“噓。”妖狐搖頭,指了指下麵。
庫房與醫館隻用木板隔開,上空間的房梁本就是一根,隻站在這裡便能將醫館儘收眼底。
門口的守衛遭管事責罵,嗬斥兩人當班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