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老夫人因緊張哆嗦,“我隻是把藥取來熬製,從不知什麼紅花啊!”
急得她原地踱步,不知如何是好。
“咳咳咳!”
安明月好好在床上躺著,不知為何突然咳嗽起來。
她捂著嘴,刻意露出手腕上的白玉手鐲。
沈兆鶴猛然一驚。
此前號脈之時他便聞到了淡淡的麝香味道,原來是這個鐲子發出的氣味!
“她的手鐲,趕緊取下來!”沈兆鶴指著安明月大喊。
“手鐲上塗有麝香,麝香會加劇滑胎,爾等竟不知?”
這鐲子是戚老夫人的物件,戚鄢從小便見母親對這鐲子疼愛有加,怎麼會跑到安明月手上?
“我不知,我不知為何!”
戚老夫人望著兒子不信任的目光百口莫辯。
慌亂中也忘了整理思緒,她隻能直指沈兆鶴攀咬:“院判,這都是院判胡說,或者就是他往裡麵下了藥!”
沈兆鶴隻給了藥方,連藥材都沒經手。
“哎……”他搖著頭無奈,沒有解釋隻感概道,“戚老夫人當真是昏了頭。”
“母親往後便在彆院生活,彆出來了!”戚鄢徹底惱了。
戚老夫人不敢再言,默默選擇閉嘴讓嬤嬤陪著走出房門。
戚鄢因錯怪沈兆鶴不停道歉,親自將人送走。
等他回來。
安明月歪倒靠著床頭,強撐全身的力氣伸出手臂。
“主君……”
她的眼早已哭得乾涸,戚鄢接過她的手,冷得可怕。
“月兒當真儘力了啊,戀著往昔種種,主君會因月兒沒有誕下子嗣而厭棄月兒嗎?”
悲愴的話語,不禁讓人心疼。
“怎會!”
戚鄢全然將這幾日對安明月賭的氣拋在腦後:“孩子沒了可以再生,你定要好好的。”
“主君。”
久未發話的梁鶯兒突然出聲,跨步上前半跪在安明月床前。
“姐姐今日小產,鶯兒幫不上忙實在愧疚難當。”
皺著眉,全是愧疚之情。
“不如讓妾身為姐姐去祠堂抄經祈福,近來的日子都閉關不見客,以求姐姐健康順遂。”
她的眉眼裡收起了往日的嫵媚與張揚。
鮮少看到梁鶯兒這般乖順,戚鄢點頭:“你既有心,便隨你去吧。”
“妹妹果真有心。”艱難勾起嘴角,安明月跟著附和。
領命謝過二人。
梁鶯兒借送郎中出府之名,一溜煙從臥房裡消失。
她才沒有這麼好心,真心實意的為了安明月。
今日小產一事在梁鶯兒的眼裡定然是有人做局。
從結果來看,戚老夫人既是受害者,安明月便是最有可能使苦肉計的人。
孩子是男嬰,就算隻是個死胎,也能換來戚鄢的憐憫。
終歸是給安明月找到了反擊的機會。
梁鶯兒可沒打算就這麼任由其開刀,不如找個祈福的借口躲起來,清淨了事。
“主君今日可否陪月兒一晚?”安明月環住戚鄢的手臂,可憐巴巴眨眨眼。
臉上沒有血色,多出了清冷之感。
她才曆此大劫,親手把死掉的孩子從下體取出……戚鄢怎能輕易將拒絕說出口。
“我哪兒也不去。”
哪怕隻贏了梁鶯兒一夜,安明月的心裡堵著的氣也順了些。
“主君,月兒可否幫母親說兩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