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晴雪算是明白了這男人的用意。
明說‘你問什麼,我答什麼’,又沒說答的就一定是真的。
“哼。”
隨著一聲冷笑,安晴雪徹底被裴玉嵇的隨口亂說惹惱。
“膽敢如此無禮,便叫你嘗嘗苦頭!”
話音未落,安晴雪手法迅捷,已將毒藥一把塞入裴玉嵇口中。
他猝不及防原不想吞咽,胸口卻受了安晴雪一掌。
藥丸刺溜一下滑進喉嚨,嘴裡隻留下淡淡的苦味。
初時一臉愕然。
待腹中絞痛襲來,裴玉嵇方知玩笑開大了,額角冷汗涔涔,卻依然強作鎮定。
“你還當真要害我?”
他的眼裡閃爍著邪肆勾人之光。
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即便身陷險境,也不忘盯著安晴雪與之親近。
安晴雪見狀,心中不由一晃,似有似曾相識之感掠過心頭。
裴玉嵇?
眼下這人的眼神太過熟悉,隻讓人看一眼便知不同尋常,熟知的人裡隻有裴玉嵇用這樣的目光看過她!
茫然間伸手,正欲扯掉男人臉上的麵具。
那男人卻仿佛看穿了她的意圖。
借力打力,猛然掙脫束縛,身形一閃,已躍入夜色之中,唯餘一抹邪魅的笑意,在空中久久不散。
“你到底是誰!”
起身對著空中大喊,回答安晴雪的隻有空蕩後院裡的回聲。
人影早已不見,留下木樁和掙脫開來的繩索。
餘光掃過繩索。
原來這繩子的捆綁全然控製不住他,這男人是故意留下來同自己周旋?
安晴雪的心砰砰亂跳,捂住胸口無法呼吸。
次日。
安晴雪坐在大堂端起粥碗,一勺又一勺地往嘴裡送粥。
眼神空洞,默不作聲,頗有行屍走肉之感。
身邊的丫鬟保持著緘默,除了在必要時端菜上桌和替小姐添茶水,誰也不敢說話。
突然幕簾從裡推開,妖狐扶額走來。
“段老的功力更勝一籌了。”
自吸入藥粉倒地,他整整睡了一夜,連昨日發生的事都是今早聽梅香轉述。
確認了好幾次安晴雪並不知那男人的身份,妖狐才放心下來。
他的話安晴雪沒有接,證明此人正在氣頭上。
自討沒趣的妖狐落座替自己盛了一碗粥,想起來時路過書房外空地,掛滿了投洗的衣物。
“裡麵的衣服都是要賣的?”一口粥混著一口鹹菜。
暖粥入胃,妖狐這才感覺頭腦清醒了些。
安晴雪默默點頭,還是沒開口。
“誒,我前日子裡聽說嵇王殿下不是在姑娘手裡訂了好些衣物,不知姑娘可做出來了?”
看似隨意的開口。
妖狐是想替裴玉嵇試探安晴雪的態度,所以偷偷用餘光留意著她的神情。
稚梅皺眉閉眼,心想,慘了!
昨日那登徒子走後,安晴雪在房裡大罵了半個時辰說第一樓是廢物,又說那人的眼神像極了裴玉嵇。
如此一聯想。
安晴雪想起裴玉嵇前日來府上試衣,臨走前直言將他的衣服燒了,更是氣得呼吸急促。
直到今早安晴雪的氣都沒有消,這才黑著臉用膳。
一切都讓稚梅看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