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安晴雪又對著門外道:“稚梅,將藥拿來。”
昨日安晴雪懷疑安明月跟帕夏身上的蠱蟲有關。
等段無疾歸家便找到他分析商量。
段無疾猜測或許是安明月身上帶有母蠱,才會讓帕夏遇到她時吃苦頭。
立即配置一味藥劑。
此藥若是帶有母蠱之人服下,會渾身起疹子,如此便能坐實母蠱是否真在安明月體內。
“這藥,設計讓安明月服下。”
從稚梅手中接過藥瓶,梁鶯兒點頭:“鶯兒回設法,讓安明月神不知鬼不覺喝下。”
她沒有問這藥的藥效,甚至連這藥是不是害人性命的毒藥,也不追問。
安晴雪很滿意她的知趣。
既已入他人麾下,叫做的事便不需知道太多,她很信任安晴雪。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到茶涼。
稚梅上前在安晴雪耳邊輕聲提示時候不早了,府上丫鬟等著回書房趕工。
“今日便不留你了,改日再見。”
安晴雪起身送客,囑咐道:“小心行事。”
梁鶯兒嫣然一笑:“向來小心。”
兩人告彆。
回巷尾院子前,梁鶯兒特地把藥瓶貼身放在懷裡,隨後推開院門。
“我已在房裡等了你許久,為何不見人?”戚鄢的聲音傳來。
抬眼他竟就站在門前,氣勢洶洶。
“不知主君早下朝,鶯兒悶得無聊出去轉了一圈。”
梁鶯兒挽住戚鄢的胳膊,撒起嬌:“初來乍到,想著給周邊的鄰居送點薄禮,日後好有個照應。”
嬌滴滴的嗓音讓戚鄢骨頭酥麻。
氣消了一半,臉色緩和。
“你倒是懂事……”
話說一半,戚鄢又嚴肅起來:“巷口那家彆去,裡麵住得是安晴雪。”
“她是個蛇蠍心腸的婦人,見不得你好。”
梁鶯兒點頭應下,保證不同她來往。
話鋒一轉。
“昨天姐姐和母親受了氣,鶯兒心裡過意不去,還是得給姐姐賠個禮。”
兩人已相伴走進屋子。
屋裡點了炭火,比院子裡暖和不少,在梁鶯兒的服侍裡戚鄢脫下外袍。
“賠禮?”
他不屑地笑了。
全然不在意,屁股往主位上落,舒舒服服靠在椅背。
“安明月不敢拿你怎麼樣,凡她再上門找事,你隻管告訴我便是。”
雖聽他這麼說,梁鶯兒還是篤定要賠禮。
她拉開臥房的門,在裡麵悉悉索索翻找一陣,磨蹭著拿了個小匣子遞給戚鄢。
“主君,鶯兒手裡沒什麼拿得上台麵的東西。”
戚鄢雲裡霧裡接過匣子打開,翠玉雕刻的簪子映入眼簾,碧色極佳。
梁鶯兒側身過來,指著簪子解釋道:“此物乃是鶯兒存了兩年的銀錢買下的首飾。”
“您帶回侯府交給姐姐,就算是鶯兒給姐姐賠不是了。”
她長了張揚跋扈的模樣,個性卻溫婉可人,戚鄢很是滿意。
若是安明月也如此,侯府豈不蒸蒸日上!
“你能有這份心,安明月定會領這份情。”
收了簪子放在衣兜。
戚鄢沒有在院子裡待多久便說侯府有事要忙。
加之昨日戚老夫人賭氣說不認他這個兒子,得趕緊回去寬慰兩句。
兩人道彆,他獨自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