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安國公打定主意,當著一眾大臣跪地叩拜。
“安晴雪雖為臣說出,可她早於兩月前同臣撇清關係,不想認臣這父親。”
嗬。
裴玉嵇在心裡冷笑。
與其說是安晴雪與安國公撇清關係,不如說安國公膽小怕事怕被此事牽連。
“國公大人。”
搶在皇帝前開口,裴玉嵇從人群中躋身。
安國公微微抬頭側邊餘光瞥見裴玉嵇的鞋履。
不禁感歎他在大殿說話不跪皇帝,屬實膽大妄為,惹不起。
“本王想起國公大人夜宴時承諾賑災懷寧,捐款五萬兩,不知這筆錢可入了國庫?”
聞此言。
安國公驚慌抬頭見皇帝龍顏已是不悅。
“臣,臣……臣近來已經籌措了不少銀錢,還請聖上寬限幾日,定能將這筆錢交上。”
慌亂無措間他險些咬到了自己的舌頭。
“愛卿還需幾日?”皇帝嚴肅,臉上全然不見先前的和顏悅色。
“十日,隻需要十日!”
幾乎是脫口而出。
可安國公根本不知道這錢從哪裡來。
安明月找戚鄢借錢也遲遲沒有回信,隻能先拖延幾日再說,總不能當場在金鑾殿上掉了腦袋。
“朕便給你十日。”
應了安國公,皇帝的注意力回到裴玉嵇身上。
身為王爺當著諸多大臣的麵打斷皇帝講話,質問朝臣還不下跪行禮,實在肆意妄為!
“嵇王。”
“臣在。”
裴玉嵇躬身,小幅度的彎腰是他能給予皇帝的尊重。
“這西域使團已有先頭部隊抵達皇城,剩下之人不日便會全數到達,不知嵇王準備何時開啟招待事宜。”
皇帝雙手放於膝上。
言語敲打裴玉嵇是為了警告他不要針對大臣,反而誤了正事,分清主次。
兩人銳利的眼神在半空碰撞,裴玉嵇不慌。
他正要開口。
半路殺出個陳咬金,戚鄢上前對著皇帝就是一拜。
“聖上,倘若嵇王殿下公務繁忙,不如將招待西域使團一事轉手與臣。”
眾人大驚。
旁的人是躲也躲不及,沒想到戚鄢這無所事事的侯爺竟敢主動接這燙手的山芋?
“若是戚大人想替聖上出力,臣便送了這順水人情。”
裴玉嵇自說自話,順水推舟把接待西域使團一事扔給戚鄢。
正愁找不到人接盤,這就來了個送上門的。
深知皇帝近來對他不滿,任憑他在殿上如何同皇帝作對,皇帝也得靠他守邊疆。
何必要舍身去接待西域王難纏的手下。
皇帝還是氣裴玉嵇無禮,但事出緊急,不如就讓戚鄢來做,免得裴玉嵇半路撂挑子。
“既如此,此事便交由忠廉侯。”
“多謝嵇王殿下。”戚鄢高興謝恩,“臣定不會讓聖上失望。”
消息四散京城。
這日沈清清從沈兆鶴嘴裡聽聞此事,又得了江書柳的回話,趕緊找了個幫安晴雪磨藥的借口去了安府。
“你是說嵇王殿下當眾毀約,將此事給了戚鄢?”
安晴雪停下手裡杵藥的動作,詫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