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還沒反應過來,裴玉嵇單手環住了她的腰,直接騰空而起。
“啊!”
失重感讓安晴雪不禁大叫,雙腿懸在空中,兩人已登上屋簷。
裴玉嵇護著她的身子:“噓。”
“殿下何苦這麼戲弄我!”
安晴雪慌亂中朝著地上一看,有許多尚未離開的賓客正抬頭尋找尖叫的來源。
不行,不行,不行!
不能就這樣讓眾人看到兩人親密無間的樣子,安晴雪想也沒想把臉埋進裴玉嵇的肩頭。
可。
他脖頸處的一塊若隱若現的印記,讓安晴雪更為心驚。
剛巧在衣領的邊緣因衣服褶皺露出邊緣,一塊像是安晴雪如論如何也忘不了的……
月牙形的胎記。
回想起那登徒子身著黑衣的模樣。
安晴雪的心一沉再沉,尖叫停止,連懸於天空之上的驚恐也忘記。
她踟躕更難堪。
倘若裴玉嵇真是那登徒子又該如何,問還是不問,看還是不看,這個問題很是嚴肅。
呼嘯而過的寒風刮在臉上,她的內心經曆強烈的掙紮。
“為何不說話了?”
或許是察覺到懷中人的異樣,裴玉嵇抽出飛簷走壁的間隙,試探著問道。
他低沉的嗓音一擊讓安晴雪回歸現實,不得不直麵問題。
定住心神,抬頭僅能看到裴玉嵇的下巴,硬著頭皮問:“殿下的脖子上有胎記,可否讓我有一看?”
“噢?”
移形換影的步伐停頓半刻。
懸於空中不便講話,恐分心出閃失,裴玉嵇登上一處樓頂天台停下落地。
安晴雪晃悠著站穩腳,隨即一把推開懷抱。
環視一周,方覺是酒樓頂上的天台,這樓起的高,站在邊緣腿肚子直哆嗦。
忍下害怕,往中間挪了挪步子。
她刻意回避著眼前人的眼神,要如何看著他的臉確認裴玉嵇就是登徒子?
她做不到。
手指拂過脖頸,裴玉嵇嘴角掛著玩味地笑:“本王沒想到你還有這等的嗜好。”
臉皮薄的人經不起戲弄,安晴雪羞赧偏頭不言。
原本喝了一小口烈酒而漲紅的雙頰,現在更是紅得好似能滴出血來。
“我心中有疑。”她咬著嘴唇,口齒不清,“若是殿下不能讓我看,小女子便會一直猜疑。”
裴玉嵇沒有過久的猶豫。
嘴上沒開口,卻邁著修長的雙腿行至安晴雪身前。
“請郡主過目。”
手扯開領口,若隱若現的痕跡暴露無遺。
暗紅色的疤痕。
醜陋不堪,宛如一條蜈蚣穩穩趴在裴玉嵇光潔白皙的皮膚,並非預想中月牙形的褐色胎記。
安晴雪捂嘴驚異道:“這……這是?”
“可看清楚了?”
裴玉嵇神色淡定著後退,重新整理衣領:“前日去邊境,途徑戰場遭人暗算。”
“小傷,你不必放在心上。”
嘴上這麼說,可心裡恨不得直言就是因幫安晴雪尋火蓮草才受了這傷。
“因為火蓮草?”安晴雪皺眉難受。
近日皇帝沒有派遣裴玉嵇帶兵征戰,倘若要說去前線,就是隻有她拜托找藥一事才需趕赴。
他不回答,更是坐實了安晴雪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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