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連氏義憤填膺,直罵安國公。
安兆夫不用說,早認準了安國公不是好人。
“他那兒子安俊鳴,與我同輩,既能做出燒族譜的事來,隻怕同他爹也脫不了關係。”
他陰陽怪氣附和道。
偏巧安怡就坐他身邊,清清楚楚聽了個明白。
隨安明月玩的好的姊妹怎麼不幫徐姨娘所出的兒女講話,她低聲碎碎念道。
“安兆夫你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你說什麼?”
安兆夫又起身,剛壓下去的火騰地又竄起來了。
久不講話一直保持沉默的安海東手猛地一拍桌,震耳欲聾:“行了!”
他身為族長,指著安怡就罵。
“整個安家就屬你安怡嘴巴最厲害,平日裡沒事也能讓你找出事來說!”
在場眾人啞火,安兆夫乖乖落座,安怡也慫起脖子不露頭。
既是族長便有威信,縱使有不滿,也沒有人敢當眾反駁。
二房的安江氏見女兒吃癟,趕緊起身道歉。
“老族長,怡兒年紀尚有,不懂得分寸才衝撞了大房家的小子,您看……”
安海東不理,冷哼一聲撇過頭。
安江氏標誌性的笑容一收,皺眉冷目招呼安怡過來,對著眾人嗬斥道:“趕緊向大伯、大伯娘,姐姐哥哥道歉!”
“你這張嘴日後給我關嚴實,不許再說一句廢話!”
場上的天平顯然不傾斜在安怡這麵,她知道母親這是在給她找台階,隻好忍氣吞聲。
“抱歉,安怡嘴賤難擋,不是有意衝撞。”鞠躬行禮。
又走到安海東麵前跪地叩首,軟軟道:“族長,小女安怡錯了,看在我父親的份上還請您多多見諒。”
端著架子不說話,安海東朝安晴雪看。
他總覺得安晴雪這孩子靠得住。
沿路的馬車和差旅費都是安晴雪所出,還對眾人百般照料。
如此看來是個孝順的女兒,若非安國公有意偏袒安晴雪做不出斷絕關係的事。
看目的達成。
安晴雪抹乾淨眼淚,主動軟下來,走上前攙扶安怡起身。
“族長,既然今日是在小女的府上,我看不如就饒了安怡這一次,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主人發話,安海東這才點頭:“本也不是大事,何苦她偏要鬨。”
“行了,起來吧。”
一場鬨劇終於收尾。
安海東和大房一家被安晴雪安排去了偏院住宿,四人樂嗬嗬跟著梅香去安頓。
而後以向安怡妹妹賠罪為由。
安晴雪盛情邀請母女二人入住主院,說正好她臥房對門的房就空著,住著舒服。
兩人起先客氣,但終是拗不過安晴雪的熱情,隻好同意。
畢竟是向安明月說話的人,若不看著,豈能安心?
安晴雪等兩人一入房,自己也帶著稚梅留在臥房,連帕夏來邀請練武也沒去。
“趕緊幫我揉揉臉。”
往榻上四仰八叉一趟,安晴雪叫苦連天:“這一通演可累死我了。”
稀裡糊塗哭了快一炷香,講到母親時的確有些收不住的難過。
可後麵為了引安怡挨罵,還演戲假裝哭喪著臉,真是難為安晴雪受苦。
稚梅站在她後頭,輕輕揉著太陽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