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想為母親正名,我何苦請來您修繕族譜?”
手裡高舉燒毀不堪的族譜,安晴雪咬著牙一字一句。
今日。
這族譜是你們安家人願意修也得修,不願修也得修!安晴雪在心裡篤定。
趁著安海東為難的功夫,安怡又坐不住了。
她先是主動走上前扶著徐姨娘起身,又走到安晴雪麵前,言語刻薄。
“晴雪姐姐為何這般冷血。”嘴角上翹,帶著點得意和挑釁。
“姨娘身為長輩既對你跪了又磕頭,當著這一眾長輩的麵,您竟能這樣口無遮攔。”
剛想平靜下來,喝茶潤喉。
安晴雪手拿一隻白色瓷杯,聞此言,緊緊攥在手裡。
猛地一用力,隻聽“啪”的一聲脆響。
茶杯應聲而裂,碎片四濺,茶水灑落一地,濕潤了國公府的地毯。
“改族譜是聖上的旨意,爾等竟敢抗旨!”
她的聲音低沉而冷冽,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嚇得安怡瞬間捂嘴,再也不敢亂言。
“你!”
轉頭看向安俊鳴。
不等他回神,安晴雪繼續說:“若非你毀壞族譜,豈會有今日的麻煩事。”
張了張嘴想講話,安俊鳴因恐懼欲言又止。
連珠炮似的話語從安晴雪嘴裡傾瀉而出,她忍了太久。
“族長一行不遠萬裡趕赴京城,就是來讓你國公府萬般阻攔不成!”
“話說到這裡。”
安晴雪冷眼看向眾人。
“外祖舅舅儼然已在來京路上,隨時會趕赴國公府替我娘親要個說法,屆時國公大人還要推三阻四不成?”
屋內的氣氛瞬間降至冰點,連空氣都似乎凝固了起來。
鎮國公府,俞家。
現今的掌權人便是鎮國公俞關,乃是安晴雪外祖,其長子俞開陽,為安晴雪娘舅。
俞家根基深厚,家大業大,又有鐵血手腕馳騁疆場,其名舉國皆知。
安國公不敢言。
他自來是俞家人麵前謹小慎微,若是沒俞家的幫襯,還不知在何處摸爬滾打,哪裡來的國公可當。
安海東進退維穀,這修也不是,不修也不是。
“族長。”安晴雪這時收了氣場,又對安海東軟聲、
“這是聖上的意思,我也隻是想給母親正名罷了,想必族長一定能理解晴雪當女兒的心情。”
“對嗎?”
可憐巴巴的語氣,眼裡又全是柔情。
這讓安海東不答應也得答應,最起碼不能忤逆了皇帝的旨意,不然可就是砍腦袋的罪了!
“哎……”
他長歎一聲,隨即對安國公語重心長:“依我看,這族譜得修,也必須得改囉。”
安國公還沒緩過勁兒來,雲裡霧裡跟著點頭。
可身側站著的徐姨娘氣不過,她都這般姿態了還得改!於是狠狠擰了一把安國公的胳膊。
“哎喲!”
眾人見他呲牙咧嘴,全投去關切的目光。
“不對!”安國公立即擺手,說什麼都不認,“不是這個道理!”
安海東不解。
麵對這個處處跟自己作對的嫡女,安國公恨得牙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