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背後有高人可解困局,還請聖上稍安勿躁。”盯著安明月惶恐的眼神,安晴雪幽幽道。
這一等便等來稚梅壓著畫師上殿,一眾大臣不明所以,隻有在人群裡隱匿坐著的安怡大驚失色。
人不是已經死了嗎!
安明月從未見過幕後畫師。
反正人已經死了,除非能在短時間內找到青山道人本尊,她篤定不會東窗事發!
她看著安晴雪壓著人上前,沒有半點懼怕之意。
畫師東張西望不敢反抗,雖身上無傷,但曆經一番走轉總歸是嚇得屁滾尿流。
從未見過這般陣仗的尋常百姓,承受不住王公貴族投來的目光,不停以頭戧地。
“皇上,皇上。”
哆哆嗦嗦磕了一頭又一頭,畫師嘴裡碎碎念道:“畫是小人所畫,就是左麵的那一張。”
他所指的左麵便是安明月進獻給西域使團的那張,引帕勒坐不住起身質問。
“口說無憑,你可有證據!”
安明月心虛看向安怡的方向,人早已縮到安國公椅子背後,不敢與之對視。
麵對帕勒的質問,畫師長歎一口氣。
正當他猶豫之際,安明月試圖轉移話題。
“安晴雪你不安好心,隨意找了一個江湖上的偽畫師就說是畫這畫的人,你這不是有意讓帕勒王子難堪嗎!”
狗急跳牆準備咬人了。
聽了這話,安晴雪懶得與傻子論長短,淡淡抬手指畫:“是真是假,自有論斷。”
皇帝正襟危坐於龍椅,漠然看著這一切。
今日是西域使團的接風宴,他得給西域人一個說法,無論如何得有個論斷。
他輕啟雙唇,對著畫師幽幽道:“若無證據,便是欺君,來人啊。”
話音未落。
畫師匍匐著大聲道:“有證據,有證據!”
半跪半趴挪動著身軀撲到畫作前,他奮力撐起手臂,指著右下角的一處山體。
“這裡……”聲音虛弱無力,“這裡寫了小人的名。”
早在一旁做好準備的福順上前,尋覓一番,果然在縫隙裡找到了一個名字——王雅。
他對著皇帝慎重點頭,意為沒錯。
手裡的酒杯憤然摔落,酒灑了一地,眾臣子噤聲不敢言皆惶恐不安。
安晴雪做好了看戲的準備,低著頭後退,讓出戰場。
“大膽安明月!”
皇帝將擦手的帕子隨意一扔,指著安明月大聲斥罵:“你儘敢誆騙西域使團,你可知使團乃是東梁貴客!”
安國公和忠廉侯戚鄢,一個也同安明月脫不了乾係,跪地磕頭。
“聖上息怒,聖上息怒。”兩人異口同聲。
倘若安明月出了事,兩府之人都是吃不了兜著走!
安明月恍惚間軟了腿,整個人搖搖欲墜,慌亂無措間踩著裙擺摔倒在地。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她的嘴裡不停地嘀咕。
安怡,對了,安怡!
是安怡找人來做假話,她並非安國公府的人,就算她出了事也不會牽連兩家。
為了自保,安明月管不了這麼多!
“聖上,聖上您聽臣妾說!”她搖尾乞憐搓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