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因用力太狠捂著手腕,氣得全身直抖:“你百無一用,竟還指著唯一能救我兒的人罵,你是真不想我兒子活著回來了!”
兩人觸不及防的一出鬨劇弄得梅香愣在原地。
舉著手踟躕不堪。
不知是該上還是該退下,安晴雪偏頭讓其退到一旁,不要摻和這兩人的演的一出好戲。
從未見過這般強勢的安江氏,安清武一時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他隻能默默住嘴,看妻子的眼神撤退,悶聲不言。
“晴雪。”
一改剛才的凶神惡煞。
安江氏陪著笑又走到安晴雪身邊,低三下四道:“若你想要我們給什麼,隻管開口。”
久等不來安晴雪的回話,她咬牙繼續說:“隻要你能將我兒救出來,地皮和錢財都不是問題……”
“行了。”
安晴雪擺手製止。
終於用正眼看著安江氏,是因為她是個為了兒子不惜放低姿態的母親,而非安家人。
“無論你們今天在我府上說多少好話,這忙我都幫不了,還請兩位自重。”
她把話說得明白些,不讓兩人再費口舌,也算仁至義儘。
這樣大的事沒有人會想要惹得一身騷。
更何況是為了這宛如牆頭草的安家人,堵上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所有?
不值當。
在安家大房兩口相互的指責謾罵中,安晴雪叫稚梅將人送出府,決心不參與這等荒唐事。
夜幕降臨。
早早洗漱上床躺下,安晴雪回想著這一日也夠鬨騰了。
錢,安國公府,安俊鳴與安兆夫被抓。
幾個詞一直縈繞在安晴雪的腦海裡,久久不能入睡,帕勒到底知道些什麼?
越想越不對勁,她決定一早去西域彆院問個究竟。
自入京來,西域彆院早早開門迎客還是頭一遭。
昨個兒帕勒就特地囑咐了當班的幾名小廝,若是安晴雪上門定要來房裡找,要親自接待。
門口小斯見是安晴雪,趕緊招呼著往裡帶,屁顛顛地給帕勒帶信,說安晴雪來了。
步入大堂,安晴雪禮貌謝過小廝落座。
隻見帕勒低頭整理著腰帶,不停打著哈欠:“公主殿下一早來此,可是想好了什麼事?”
沒給安晴雪留講話的氣口,他轉頭又招呼丫鬟過來。
說起得太早肚子空,給兩人準備點心和濃茶,一是填填肚子,二來醒醒覺。
丫鬟行禮去了。
赤裸裸的眼神盯著自己,讓安晴雪不大自在。
帕勒勾著嘴角,說起自以為是的玩笑:“這是想好了要同我西域聯姻,迫不及待想要嫁給西域成王妃了。”
“王子這是有意挖苦我。”不悅打斷。
又見帕勒無所謂聳聳肩,輕鬆自在的模樣。
安晴雪交疊雙手,端坐直言道:“昨日在飯桌上,王子您說守好錢袋的話,可是玩笑話?”
回以她的還是那副玩世不恭的神情。悠哉遊哉翹著二郎腿,瞥來若有似無的目光。
“玩笑?”帕勒笑了,“想必安家出事,公主殿下也知道了。”
話說一半,點心端上桌。
他隨手取來一塊西域饢餅放進嘴裡,佐以濃茶咽肚,絲毫不顧及安晴雪的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