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
李樹連連擺手，趕緊否認。
“和向紅沒什麼關係，我都想明白了，向紅看不上我，我以後不會再犯蠢了。”
聽到兒子這麼說，一家三口臉色好了些。
“那你要說啥事？”
李壯重新拿起筷子，隻要不是和向紅有關，那就都不是什麼大事。
“爸媽，我想把上大學的名額給小果，讓她去讀大學，我在家裡掙工分。”
這話一說出來，桌子上頓時安靜下來。
“大樹，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吳小草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不確定的問兒子。
“我知道，”
李樹不敢看爸媽的眼神，低著頭沉悶的說道。
“我知道爸為了我這個大學名額，費了不少心思，可是爸媽，我不能這麼沒良心，以前是我蠢，是我不懂事，天天心安理得地讓你們養著，彆的不說，就說小果，孟祁寧和孟祁玉先不說，孟家本來就不是咱們能比的，但苗珍總是和小果差不多吧，可把小果和苗珍放在一起，不知道的，還以為小果得比苗珍大好幾歲呢！”
說到閨女，李壯和吳小草眼神愧疚的看過去。
李果低垂著眼睛，握著筷子的指尖發白。
“小果懂事，體諒你們辛苦，你們不讓她讀高中，她就回家來上工，我混蛋，這麼幾年，被妹妹養著，還害得她差點壞了名聲。”
李樹說著說著，鼻子發酸，語氣帶著些哭意。
“爸，我總不能一直當個睜眼瞎，裝作啥都看不見，心安理得地把自己該擔的責任交給妹妹吧，我都二十了，小果才十八，讓她去上大學，以後出來當工人，當乾部，小果也姓李，她出人頭地了，咱們李家照樣光宗耀祖。”
聽著兒子的話，李壯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他盼這一天，不知道盼了多少年，如今，總算能從兒子嘴裡聽到幾句人話了。
“你也說了，大學出來就能當工人，當乾部，把名額給你妹妹，你真的不後悔？”
李樹搖了搖頭。
“爸，我都想好幾天了，以前上學的時候，我學習就比不上小果，性子更比不上她，咱們家要說誰能有出息，那指定妹妹比我強，我就守在您跟媽身邊，讓妹妹出去讀大學，以後我好好上工，爭取一天能掙個滿工分，到時候娶個媳婦，給您生個孫子，就守著您和媽過。”
吳小草擦了擦眼角落下的淚，看到閨女垂頭不語的樣子，不忍再多說什麼。
“你要想好了，名額是你主動讓的，以後你妹妹日子要是過好了，你千萬彆心生嫉妒，覺得這些都應該是你的。”
李壯把醜話說在前頭，擔心兩個孩子以後因為這個起齷齪。
“我想好了，爸媽，讓小果去讀大學。”
李果抬起頭，從出來向紅那件事之後，這是她第一次認真的打量哥哥。
“上工很累的，之前雙搶你也去了，應該知道地裡刨食有多累，地裡的活，你真的乾得下去？”
她定定的盯著哥哥，好像要看出來他會不會有些動搖。
“你都能乾的下去，哥肯定也行。”
李樹衝著妹妹笑了：“哥再怎麼說也是你哥，你安心的在外麵讀書，家裡有我呢！”
仿佛是怕妹妹不信，李樹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我知道自己眼神不好，看人不行，以後就算給你娶嫂子，也一定聽爸媽的，實在不行，等你放假回家給我相看媳婦，你要是不同意，哥就不娶！”
這話說的就有些混不吝了，從沒聽過誰家爸媽還活著，讓妹妹幫忙相看媳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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