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寧,陶珠沒來?”
現在內院算上陶珠住了四個小姑娘,隻來了三個,孟鶴宴問了一嘴。
“大伯,她在房間裡哭著呢。”
孟祁玉想起來她們出門時還在哭的某人,眼裡閃過一絲厭煩。
周庭桉愣了一下,湊到孟祁寧身邊。
“她又找你麻煩了?”
“沒有,”
孟祁寧微微搖頭:“我想著她要上工,就叫她起床,她不願意起。”
周庭桉一臉無語,以前也沒覺得陶珠心理這麼脆弱啊,他話說的那麼直白,人家都能跟沒事人一樣,怎麼被打一頓之後,就像變了個人。
“不用管她,她不願意吃就是不餓。”
周庭桉也實在是煩了她,要不是這人是自己引來的,簡直問都不想問。
話音剛落,眼泡紅腫的陶珠就過來了。
院子裡頓時有些安靜,實在是她出現這時間卡的,也太不合時宜了。
孟祁寧看了眼周庭桉,當事人倒挺淡然的,好像剛才那麼冷酷的話不是他說的一樣。
“你看看,周二哥對你什麼態度,你到底喜歡他什麼?”
孟祁玉在落井下石這方麵,簡直天賦異稟。
陶珠又想哭了,可她不想再讓孟家人看她笑話,硬生生的給忍住了。
“給你!”
她氣衝衝的走到孟祁寧麵前,把五張大團結塞到她懷裡。
“我的生活費,孟祁寧,我才不會在你家白吃白住!”
陶珠可以接受任何人的幫助,但這個人絕對不包括孟祁寧。
“我不要錢,”
孟祁寧擦乾淨手上的水珠,幽幽的說道:“我隻要糧食,要是沒有糧票,你這些錢,一斤糧食都買不回來。”
陶珠氣的臉色漲紅。
她的糧票早就用光了,這段時間,她的口糧都是拿錢和老鄉們買的,她就不信,孟祁寧不知道這點。
“我會給我媽寫信,讓她給我寄糧票,你先把這些錢拿著!”
孟祁寧眼神詭異的看著她,心想這糧票大抵是不會寄過來了。
“不,你要是沒有糧食,那就跟著去上工,掙得工分都歸我們,算是抵你的食宿費。”
陶珠氣急了:“你都不上工,憑什麼讓我去上工啊?”
“首先,你是知青,知青來這本來就得上工,其次,這是我家,就算我不上工,我伯父伯母哥哥嫂子甘心養著我,你和我無親無故,我憑什麼讓你在我家白吃白住!”
“那他呢?”
陶珠指著周庭桉:“他不一直在你們家白吃白住嗎?”
孟鶴宴孟鶴清微微一笑,四位長輩進了堂屋,讓一群孩子在這邊吵去吧。
“周二哥是我姐的未婚夫啊,那是我們自己人,再說了,人家除了昨天請假帶我姐出去玩,可從來沒有缺過工,周二哥一天能乾滿工分,你能嗎?”
陶珠她當然不能。
“那我不住這,我回知青點住!”
她本來也不想在這住,要不是不敢,她早就回知青點了。
“你還有沒完了?”
孟祁寧臉色一寒,盯著陶珠。
“回知青點再和向紅狼狽為奸?陶珠,你想不想知道向紅的下場?”
陶珠打了個哆嗦,昨天被扇巴掌的陰影又湧上心頭。
“你要麼老實的在這待著,要麼給我滾回京市,陶珠,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要不是看在陶爺爺和陶陽哥的麵子上,昨天我就送你去派出所!京市離這邊山高路遠的,你猜你爸媽他們來不來得及救你!”
陶珠抿著嘴唇,眼底藏著一絲害怕。
她在杏林待了一段時間,早就知道這裡和京市的區彆。
在京市,隻要她做的不太過分,沒有誰敢動她,可是在這裡不一樣,陶家的名頭,在這裡連一個大隊長都震懾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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