儺神廟外的空地上升起了一堆堆篝火。
成群的趕屍人圍著篝火吃夜宵。
“趕屍人晝伏夜出,恭喜大師兄,從今天起你也是夜貓子了。”
小軍說著,遞來半隻烤的冒油的燒雞。
苗雲撕了一隻雞腿給陳勇。
這種反被女人照顧的感覺讓他有些尷尬,畢竟這麼多師弟看著呢。
但他知道拗不過苗雲,隻能厚著臉皮接過雞腿。
“大師兄,今天若不是你,我就掉下懸崖去了。來,師弟敬你一杯。”
阿龍心悅誠服的端起了酒碗。
“好。”陳勇當即和他碰了一個。
酒水下肚,才發現是甘甜的米酒。
酒是好酒,可惜空氣中總有一股腐臭的味道。
陳勇抬頭看了看,發現很多人都將自己的伴生僵屍招了出來。
自己這一圈人旁邊就直挺挺站著三頭。
多看幾眼都沒胃口吃飯。
這就是趕屍人的無奈。
捉到僵屍後每晚都要煉屍,吃住睡都要在一起,以吸附僵屍身上的穢氣。
據說穢氣重的人,鬼怪都不敢靠近。
席間,苗雲問,“阿龍哥,你打算去哪找僵屍?”
阿龍說,“我前一個月就煉化了一頭白僵。雖然級彆低了點,但也不打算再找了。”
苗雲吃驚道,“那你這是放棄掌門人之爭了嗎?”
僵屍的等級,從低到高排,分彆是,紫僵、白僵、綠僵、毛僵、飛僵等等。
光憑一頭低等級的白僵,自然沒有爭奪掌門人的資格。
阿龍說,“是啊。培養這頭白僵已經花了我不少錢了,扔了可惜,如果再找一頭的話我也養不起。”
陳勇好奇道,“養僵屍還得花錢?”
阿龍苦笑道,“那是當然了。我這僵屍每天都得喝兩隻雞的血。今天烤的這幾隻雞,就是被僵屍吸過血的。”
呃,陳勇看向手中的烤雞,頓時感覺不香了。
小軍得意的笑道,“還是我的紫僵省錢,一天隻喂他一隻雞的血就夠了。”
但隨即又愁眉苦臉的算起了賬,“一隻活雞五十塊,一個月就是一千五。愁啊。”
阿龍笑笑說,“我的白僵一個月要花三千多。如果是更高級彆的僵屍,需要的血食自然也就更多了。”
“我們現在窩在山裡沒有收入,遲早會坐吃山空的。”
“等你們當上掌門人,就得為兄弟們想出路了。”
這確實是一個問題。
開宗立派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弟子越多,壓力越大。
這麼多人跟著你,總要有口飯吃。
看來這個掌門人也不好當。
苗雲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
陳勇看著好笑,忍不住說,“怎麼,還沒當上掌門人,就開始發愁了!”
苗雲點頭,臉上是一副少有的嚴肅表情。
陳勇說,“血食的問題最好解決。多養些家畜,隻取血不殺生,不就可以長久了嗎!”
小軍眼睛一亮說,“這個辦法好。”
阿龍也想了想說,“可以試一試。”
汪汪,這時昊天犬不知從哪躥了過來。
陳勇從書包裡取出蟒膽。
昊天犬眼睛一亮,叼著蟒膽就跑了。
“這個家夥什麼情況!”苗雲一頭霧水。
“可能以為這麼好的東西不是給它的。”
陳勇又喝了一碗酒,便拉起苗雲,和眾師弟告辭。
此時已是淩晨一點多,他們要在天亮前趕到千洞嶺。
左右看了看,沒找到昊天犬的影子。
兩人便沒再尋找。
距離千洞嶺並不是太遠,神廟山上還有一條近路。
兩人攀山而上,很快就消失在了夜幕下的山嶺之中。
隨著遠離人群,周遭環境漸漸變的安靜下來,不時響起的怪鳥叫聲,又給靜謐的大山增添了幾分詭秘。
陳勇忍不住問,“這是什麼鳥,叫聲這麼嚇人。”
苗雲搖搖頭說,“山裡的鳥我都見過,沒有一隻是這麼叫的。或許是一些我們沒見過的東西。”
陳勇點點頭,表示讚同。
他感覺這些怪叫聲不一定是鳥類發出。
那種拉的很長的咕咕咕的聲音也還好理解。
偶爾響起的像孩子哭一樣的聲音就有些嚇人了。
哇哇哇的哭聲一響,仿佛要撕裂夜空,其他怪聲頓時安靜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