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還想帶他們去動物園的,但那時候哈爾濱動物園已經搬出市區了,改名北方森林動物園,要過去的話,來回得跑一百公裡左右的路。
姑姑惦記家裡的妹妹,便放棄了,我也隻好隨她。
第二天一早,他們就踏上了返程的火車,我囑咐姑姑一定聽醫生的話,按期複查,姑姑拉著我的手,也說不出什麼,隻是一個勁的哭,讓我好好照顧自己。
送走姑姑後,我心裡仿佛空缺了一個地方,想起一年後姑姑可能就要離開人世,心裡更是說不出的難過。
回家後,我差不多有兩三天的時間,都是魂不守舍的狀態,總覺得這一切有點不現實,就像在做夢一樣。
現在堂口已經立起來了,但我什麼感覺也沒有,晚上睡覺也不做那些奇怪的夢了。
白天沒事,我就幫馬叔看店,他不在的時候,也試著給人批個八字,簡單算個卦。
不過批八字要記的東西太多,我學了個皮毛就懶得背了。
馬叔還要教我奇門遁甲,梅花易數什麼的,我嘴裡答應,耳朵裡聽一半跑一半,吃頓飯睡一覺,起來就基本忘了。
對此,馬叔經常恨鐵不成鋼,說當初看我是個可塑之才,沒想到我毫無上進心,如果明年還這樣,那他就……提高學費!
我也反駁他,說我天天晚上出去跑出租,一個月也給你賺兩三千呢,你咋不提了?
每當這時候,他就嘿嘿一笑,說咱爺倆還分那麼清楚乾啥,你不愛學就慢慢學,誰也不可能一口吃成胖子嘛。
就這樣,我在馬叔這又混了兩個多月。
按照潘迎瑩的囑咐,每逢初一十五我都要給仙家供奉上香,除此之外好像也沒彆的事。
什麼跳大神,什麼出馬看事,跟我都沒啥關係。
我覺得,出馬似乎也沒有想象的那麼可怕。
直到有一天,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女人上門,找馬叔算卦……
那天恰好馬叔不在,出去喝喜酒了,這女人來了之後,就說想找馬叔給她看看,最近黴運纏身,總是病歪歪的,運氣差到了極點。
按理說,但凡這種情況,馬叔都會先問屬相,看看對方是否衝犯太歲,再看生辰八字,查查流年,找找命裡缺啥少啥。
於是我也走了一遍這個程序,結果這女人一不犯太歲,二不衝流年,八字還是個富貴命,祖上有積財,衣祿不缺。
如果馬叔在,他一定有辦法查出問題所在,但我是個半吊子,查到這裡就不知怎麼辦了。
我又不能說我查不了,不然就太丟人了,而且也砸馬叔的招牌。
想了想,我就讓這女人稍等,然後學著胡媽的樣子,轉身給堂口眾仙上了香。
這是我第一次點香查事。
其實我心裡也是沒底的,不知道仙家到底會不會給我感應,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接收到仙家的提示。
結果香剛點起來,就是一股子黑煙繚繞,盤旋直上。
我想起潘迎瑩教過我的查香法,心裡咯噔一下,暗想壞了,這女人不是八字的問題,她是衝撞了鬼魂。
我上的是全堂香,一共十三根,上完後對著堂口拜了拜,便回到桌子後,坐下,雙手按在桌子上,凝視著麵前的女人。
她被我看的有點發毛,不過也就是十多秒的時間,我就知道問題所在了。
這感覺很神奇,剛才我看這女人,還隻是印堂發暗,一臉黴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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