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念頭也就是在我腦海裡一閃而過,程家三口人歡歡喜喜的拉著手,程歸一他媽也醒了,抱著兒子又哭又笑。
一家人重歸於好,這固然是讓人欣慰,他們兩個人也對程歸一承諾,以後再也不會那麼對他。
程歸一眼含熱淚,對著我不住感謝。
接下來的事,就簡單了。
我讓他們按照那個蛇仙的要求,準備了各色供品,然後我給他們寫了保家堂單。
至於我封堂後能不能寫保家堂單,我也沒往心裡去,反正在這地方,一切規矩都是亂的。
還有那個大螞蚱仙,也重新給他清掃了供桌神像,擺上供品香火。
程遠舉手發誓,說自己以後再也不吃螞蚱了,要是再吃的話,就讓自己來世變成螞蚱,也被人下油鍋炸了吃!
吃多了螞蚱,來世會不會投胎變成螞蚱,這個問題我還真不好說。
但我可以確定的是,三年後,那個蛇仙一定還會讓程歸一看事治病,以此來為自己積累功德。
其實這和出馬仙是一樣的道理,仙借人身,做些善事功德,以求修成正果。
而人則在仙的幫助下,生活富足,平安順意。
我一直認為,這就是一種由因果而來的契約關係。
再進一步說,如果人有悟性和慧根,便可以和仙家一起修行,這也是很多人夢寐以求的。
所以,在出馬行話中,把仙家叫做身後師父,就是這個原因,因為仙家就是我們普通人修行的師父啊。
程歸一,就是一個天生有慧根的人,否則他也不可能會說上方語,那蛇仙也不可能選中他做弟子。
處理了他家的事,我便和程歸一成為了朋友,我時常會給他講些出馬仙的事,他似乎也很感興趣,常常纏著我給他講故事聽。
但我告訴他,他家裡人希望他考上大學,以後走自己的路,所以今年他應該抓緊複習,爭取複考一個好成績。
等三年後,差不多他也快大學畢業了,到時候如何抉擇自己的人生路,那就隨他了。
他對我很信服,拐著彎的表達心意,說想拜我當師父。
我噗嗤一聲就笑了,我說我自己前途未卜,封堂的事情還沒解決,我不可能給你當師父的。
再說,我出馬時間不長,很多東西還沒悟透,不敢誤人子弟。
他有些失望,但還是聽我的話,回家安心複習,準備考大學。
我其實挺羨慕他的,父母雙全,還有大學可以考,雖然經曆了一些波折磨難,但好歹都過去了。
以後如果有機會,我也要考個電大什麼的,彌補一下沒上過大學的遺憾……
那天離開的時候,大螞蚱仙和蛇仙都挺高興的,因為總算沒白折騰,現在也算名正言順的享受人間供奉了。
那大螞蚱仙還挺熱情,說我是個好人,以後一定要常來看他。
至於那蛇仙,就比較拘謹了,陪著笑臉一直對我點頭哈腰。
我知道他不是衝我,其實是衝我身上的仙家。
走出程家,我感到身上前所未有的輕鬆,然後大大的伸了個懶腰,又掏出一支煙點上。
深深吸了兩口,我又拿出一支煙,點燃,然後插在了小區的花圃裡麵。
站在那支煙前麵,我喃喃自語。
“今天常蟒蛇裡的哪一位仙家回來了,我這裡沒有香,隻有煙,條件簡陋些,你也彆見怪,就出來見個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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