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_得知三個孩子非我親生後我殺瘋了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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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我那件事,沈傑死咬著沒有供出張悅。

許力則是不知道張悅有沒有參與。

既然如此,我就當她沒有參與。

放她一馬。

但我篤定她的日子過不好。

如我所料,今日見她,臉上眼尾都爬上了細密的皺紋,曾經保養得當的細嫩肌膚變得暗黃粗糙,老了不止十歲。

隻是她的性情卻變得平和許多。

“謝謝你來看曉雷。”

她遞給我一杯水,溫度剛剛好。

這麼多年,她給我的水都不是過涼,就是過燙。

一個人有沒有用心從這點小事就能看出來。

可惜我瞎眼,從未看清。

“我這段時間得空了一直在想,是什麼讓咱倆走到現在這一步。”

“想來想去,都是我的錯。”

“是我太貪心,非要念著年少那點事,不好好跟你過日子。”

“許遠,對不起。”

這是事發後她第一次和我道歉。

“說什麼都沒用了。”

我放下水杯,起身離開。

“許遠。”

張悅喊住我。

“曉雨很想你,你能不能見她一麵?”

“就一麵。”

“她就在醫院的家屬院裡,耽誤不了你幾分鐘。”

“求求你。”

十二

燈“啪”的一聲被打開。

我下意識地睜開了眼。

頭痛欲裂。

滿屋子的麝香味和身邊縮成一團的女人昭示著發生了什麼。

“許遠,你什麼都好,就是心太軟。”

張悅的臉出現在了門口。

“我算準了,你必然會跟我回來的。”

怒火在心中沸騰。

然後則是後知後覺的疑惑。

張悅在門口,那我身邊是誰?

一張美麗的臉露了出來。

我經常見。

但從沒有以這樣一個看女人的角度看過她。

曉雲。

她滿麵嫣紅,眼角眉梢儘是春意。

卻在和我對視的一瞬間失了血色。

“張悅,你瘋了!”

我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確定這一點。

“她是你女兒!”

“她喊了我十八年的爸爸!”

張悅不以為意。

“那又怎麼樣?”

“她期待得很。”

“你不也非常享受嗎?”

“不然你早就知道她不是你親閨女,為什麼還對她這麼好?”

巨大的荒謬感席卷了我。

“她不過是一個孩子!”

我突然意識到什麼:“你早就知道我知道了?”

張悅乾脆點頭。

“在你帶她去做親子鑒定的第二天我就知道了。”

“我原以為你會和我離婚,沒想到你提都沒提這件事。”

“許遠,你不當活王八誰當啊?”

原來善良不是善良,是惡人得寸進尺的助力。

“你想要什麼說吧。”

我不信她把我弄這來就是為了讓我睡她女兒。

“和我複婚。”

張悅乾脆利落:“複婚後把財產轉到我名下。”

“這麼多年咱倆還是有感情的。”

“放心,到底夫妻一場,我可不忍心你連個種都沒留下。”

她向我拋了個媚眼。

“我倆都能給你生。”

“讓你坐享齊人之福。”

我回應她的,是一連串的乾嘔。

差點吐出膽汁。

張悅沉下臉。

“許遠,你敬酒不吃吃罰酒對吧。”

“你身上的那點藥早就代謝沒了。”

“彆怪我報警告你強奸!”

“還會找記者報道你連養女都不放過。”

“讓你徹底臭大街!身敗名裂!”

我擦乾淨嘴,抬眸。

“那就報警吧!”

我就是進去,也不會讓張悅得逞。

十三

警車呼嘯著帶走了我們三個。

張悅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許遠他就是個畜生啊!”

“連女兒都強奸,他不是人!”

當著警察的麵,她說我借看曉雨的機會對曉雲意圖不軌,最後拉進房間強奸了她。

罵我不得好死。

屋裡的警察齊刷刷地看了過來,眼神要多炸裂有多炸裂。

“我沒有。”

“張悅給我下藥了。”

我無力地辯駁。

“那是我親閨女!”

張悅上前就是一同亂抓,我的手被手銬銬著,隻得慌忙閃躲。

險險地沒被她在臉上摳出血道子。

“如果許遠真的實施了強奸行為,我們會秉公執法的。”

為首的警察保證。

他是我的老熟人。

在我單獨做筆錄的時候,他向我說明了情況。

現在的證據對我很不利。

再次見麵,張悅洋洋得意,我則有幾分喪氣。

是我太過心慈手軟。

等我出來。

我冷冷地看向張悅,心中已經做好了進去蹲幾年的準備。

不過我就是進去也不會讓她好過。

“警察同誌,他瞪我!威脅受害者!”

張悅喊道。

“老實點!”

押送我的警察訓斥道。

“真是個畜生!”

“是啊,許遠可不就是個畜生嗎!”

張悅跟著附和。

“等等,你們拷我乾什麼?”

女警按住她的肩膀往後一彆。

“你也配當媽!”

十四

曉雲什麼都交代了。

她坐在審訊室裡,當著我和張悅的麵,將張悅如何給我下藥,如何逼迫她和我發生關係的事情全說了出來。

她露出來的胳膊上全是層層疊疊的傷痕。

漂亮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表情。

好像在說彆人的事情。

隻有在最後,她看向我說:

“許叔叔,對不起。”

我歎口氣,彆過臉不去看她。

卻沒有看到,那一瞬間她陡然變得蒼白的臉。

事情剛發生的那一刻我是恨她的,覺得她是白眼狼,和她媽一路貨色。

現在則百味雜陳。

“她在說謊!”

張悅歇斯底裡地叫著。

“你這個婊子!破鞋!”

“我撕爛你的嘴!”

要不是被銬在審訊椅上,她能衝過來抓花曉雲的臉。

警察喝止了她:

“你犯罪了你知不知道!”

“我犯什麼罪了!”張悅揚起脖子。

警察說道:

“你強迫女兒與他人發生性關係,犯了強奸罪。”

“你們收他的錢胡說八道!”

手銬在她的掙紮下發出嘩啦的響動。

“沒天理了,女人還能犯強奸罪?”

“你以為我傻嗎?”

警察對這樣又蠢又毒的法盲都要無語了。

“強奸罪是指違背被害人的意願,采用暴力、威脅、傷害或其他手段,強迫被害人進行性行為。”

“你用暴力、言語威脅等方式強迫你女兒與他人發生性行為,就犯了強奸罪。”

“我不信!”

張悅吼得嗓子都啞了,但我從她的表情看出來她已經信了。

她知道自己即將麵臨什麼。

但直到這個時候,她還說是曉雲願意和我發生關係。

不是她強迫,是曉雲太騷太賤了。

我實在不明白。

“曉雲同樣是沈傑的孩子,你為什麼那麼恨她?”臨走前我忍不住問道。

“誰讓她不是男孩。”張悅恨恨道,“她要是個兒子我就嫁給沈傑了!”

我離開了審訊室。

也就沒有聽到她後麵的喃喃自語:

“憑什麼她有父親愛、奶奶愛?”

“她長得那麼好看一定是想和我搶老公!”

“許遠,你回來!”

“我愛你啊許遠!”

十五

張悅被判了六年。

我已經為她在監獄裡找好了玩伴。

曉雷一直沒有清醒,被我送入了療養院。

曉雨也被送到了張悅娘家。

當年張悅她媽說,收了我彩禮,女兒就賣給我了。

果然言出必行。

這些年不管我多富裕,他們都沒有再上門。

後來我聽說他們把曉雨送到了其他城市。

再也沒有了消息。

至於曉雲。

出了警察局,我倆曾經有過一場對話。

“匿名短信是你發的,對嗎?”

她點頭。

“為什麼?我對你不算好。”

我不理解。

這些年來我雖然沒有虧待她,但比起對曉雷和曉雨著實差很多。

“已經很好了。”

曉雲露出了一個淺淡的笑容。

“你對我真的很好了。”

我有些愧疚。

“對不起。”

對不起,待你不夠好。

對不起,占了你的身子。

曉雲踮起腳捂住我的嘴。

淡淡的馨香若有若無。

“不用說對不起。”

曉雲看著我的眼睛,她有些羞澀,但始終沒有移開視線。

“我是自願的。”

“許遠,長大之後,我就沒有再把你當過我的父親。”

她的笑容帶著幾分苦澀,又帶有幾分甜蜜。

“我其實要謝謝媽媽把你送給了我。”

“有些事情常念,會成真的。”

十六

五年之後,沈傑在監獄裡因涉嫌越獄而被加了刑期。

無獨有偶,張悅也在同一時間因故意傷害被加刑。

他們兩個人都喊自己是無辜的。

但隻有我知道他們的清白。

許力則在兩年前被執行了死刑。

那些人和事漸漸遠去。

隻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才會偶爾想起那個我唯一愧疚的女孩。

我當時對她說,她還小,經曆得太少,受張悅的影響太深,才會把對我的感情扭曲成愛情。

我讓她好好上學,把這些都當成一場夢。

畢業前,我會負擔她的一切費用。

我能看出來她不認同我的話。

但她隻是笑了笑,像以往每一次一樣“嗯”了一聲,細如蚊蚋。

後來我沒有再關注過她的消息,隻是按時打錢。

她也沒有再聯係過我。

去年我的賬戶裡更是收到了一個陌生賬號的彙款。

我猜到是誰了。

互不相欠,這樣也好。

十七

“許總,您的花。”

我愣了一下。

玫瑰紅得耀眼。

“是誰送來的?”

“是一個很漂亮的姑娘。”

前台比劃著:“大概這麼高,二十多歲的樣子,手裡還牽著一個小男孩。”

“什麼也沒說,便走了。”

那束玫瑰一直擺在我的辦公室。

第二天早上保潔收拾衛生時不小心碰到了它。

一張卡片從花中掉了出來。

上麵用娟秀的字跡抄寫著聖經中的經文。

【愛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愛是不嫉妒;愛是不自誇,不張狂,不做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處,不輕易發怒,不計算人的惡,不喜歡不義,隻喜歡真理;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

最後一行寫著。

【我儘心、儘性、儘意愛你,就如愛神】

文字的末尾用碳素筆淡淡地勾了幾筆。

就像一朵雲。

十八

“許總,您的花。”

十九

很久很久以後,我問曉雲,如果我和彆人在一起了怎麼辦。

她說。

她會很開心。

她的表情認真,眼中閃耀著光芒。

“我無時無刻不在祈禱你擁有幸福。”

我伸手抱住了她。

“現在,幸福是你帶來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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