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淵國,宛如一顆璀璨的明珠,鑲嵌在中原王朝南方的浩渺海洋之中,乃一個孤懸海外的島國。
中原大陸東麵臨江,有一座城,名曰洪元城。
夜幕如墨,悄然籠罩大地。繁星點點,勝似耀眼的寶石,點綴於漆黑的天幕之上。洪元城東南的太清觀,在月色的映襯下,顯得神秘而莊重。
微風輕拂,帶來絲絲涼意。周圍的樹木在風中輕輕搖曳,發出細微的沙沙聲,似是在低聲訴說著什麼。
一輪明月宛如無瑕美玉,高懸於天空,灑下清冷光輝,照亮了整座道觀。月光下,一切都顯得格外清晰,仿佛被賦予了一層神秘的色彩。
隻見一道身影如閃電般疾馳而過,那人身輕如燕,動作矯健,腳底似蜻蜓點水般輕觸屋簷,同時還故意弄出些許聲響,似乎在有意引起他人注意。
屋簷底下,有一道長,此刻正聚精會神地翻閱著醫藥古籍。忽聞聲響,他眼神一凜,手中動作未停。隨後,他迅速提起天明刀,身形一閃,如飛鳥般飛身而出,朝著那道人影疾追而去。
那道人影飄忽不定,越行越遠,卻始終在道長的視野之中,好像是在刻意引誘。
道長追了很久,依舊沒趕上。他心中焦急,眉頭緊蹙,腳下速度不斷加快,奈何雙方的距離並沒有拉近的趨勢。
於是,他咬咬嘴唇,一狠心,手中天明刀猛地一揮,大喝一聲“哪裡走!”
但見那道長手中的天明刀揮舞生風,刀勁剛猛無比,瞬時烈風驟起,樹葉紛紛揚揚,如受驚的飛鳥般四處亂竄,直朝那人席卷而去。
眼看著刀風即將襲中那人,卻見那人突然止住身形,穩穩地佇立於一棵千年榕樹之巔。
他輕輕揮舞衣袖,刹那間便將那刀風輕鬆化解。
然後,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輕聲笑道“靈修道長,這些年武功可是大有長進嘛,看來已入貫通境了!”
靈修道長趁此機會,腳下發力,急速追趕,終於在月色如水的映照下,看清了那人的廬山真麵目。
原來是一位老和尚,他那一襲僧袍在夜風中肆意飄蕩,他穩穩地立於千年榕樹之巔,恍若一尊莊嚴的佛。
看清來者,靈修道長臉上露出釋然的笑容,謙虛地說道“哪裡哪裡,不過是初入具象,貫通境最下品而已。明淨大師深夜造訪,想必是已處理完那些麻煩了吧!”
順著皎潔的月光望去,靈修道長一身道袍,衣袂飄飄。他威嚴肅穆的外表下,透著一股凜然正氣,與他方才那番自謙的嬉笑言語形成鮮明對比。
明淨大師重重地哼了一聲,麵露不忿之色,憤憤不平地說道“哼,那些無恥之徒實在討厭得很,不過好在我已經將他們全部處理掉了。此處風大,我們還是到樹底下說話吧。”話剛說完,他身形一動,如飛鳥般從樹頂淩空而下,瀟灑地端坐於千年榕樹之底。
“嘿,等等我!”靈修道長緊隨其後,亦是輕盈地一躍而下,與他毗鄰而坐。
靈修道長緩緩坐下後,整了整衣衫,再順著明淨大師的話題,接著說道“處理完了就好。趙興成這邊你不必擔心,我連續查看了幾日醫書,剛剛尋得救治之法,已然成竹在胸。如果一切順利,他很快就能蘇醒了。關鍵還是你的忘塵功厲害,護住他一絲氣息,讓他能支撐到現在啊!”
靈修道長說這話時,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神情,還輕輕舒了一口氣。
“那就好,不枉趙兄弟當年傾儘全力救下你我。”明淨大師回想起往事,眼中閃過一絲感傷,微微低下頭,輕聲說道。。
“是啊,滴水之恩,尚且應該湧泉相報,更何況是救命大恩呢!話說南淵國究竟發生什麼事了?為何竟至如此境地。五日前,你急匆匆將趙興成托付給我後,便迅速離開,說是去處理尾巴了。弄得我至今一頭霧水。”
靈修道長滿臉疑惑地問道,眉頭皺起,眼中滿是不解。
“哎,這件事說來話長,歸根到底是王權和王位之爭。南淵國國主趙順全雖登王位卻苦無王權。南淵丞相韓正帆實權在手,日久難免生出異誌。至於韓正帆手底下的畢氏、簡氏之流,則也想借擁立之功,謀得更多權益。因此,一場廟堂之爭就不可避免了。哎,王位和王權之爭,真是何時何地都存在啊!”明淨大師邊說邊感慨,儘是滄桑,他微微抬起頭,望向遠方,眼神中滿是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