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你看我,我看你的,一個個臉上都寫著大大的問號。
周遠這是怎麼了?被當場揭穿培元丹是假的,非但沒有任何表示出羞愧、尷尬的樣子,反而笑得如此癲狂?
周一天喝道:“周遠,你是不是瘋了?這個時候,居然還笑得出來?可見你有多麼的不知羞恥!”
他頓了頓,又冷笑道:“你家已經有個瘋婆子了,如果你再瘋掉的話,那就……太慘太慘了。”
周遠突然止住狂笑,然後,他微微眯起眼睛,一抹寒芒從中迸射而出,就仿佛一頭要擇人而食的猛獸,用無比可怕的眼神,盯著周一天。
周一天被他這樣看著,隻覺得心底之中,升起一股涼颼颼的感覺,令得他不由打了一個寒顫。
“你剛才說什麼?有種你再說一次!”周遠完全就把臉給沉了下去,麵目顯得頗為猙獰。
他一邊說,一邊一步步朝周一天逼迫而去,殺氣騰騰。
如果周一天隻是拿他取笑的話,他可以忍,但若是膽敢拿他母親王惠芳來取笑,那他不介意殺了周一天,哪怕當著眾人的麵!
小的時候,因為母親的瘋,周遠就不知遭到了多少人的數落和嘲笑?更不知道,為此事跟多少人打過架?雖然現在長大了,這樣的事情逐漸變少,但如果誰還敢當著他的麵,取笑他,數落他母親,那他照樣不會善罷甘休的。
在他心裡,王惠芳雖然是個瘋子,但那始終是他的母親,儘管他一天也沒有體會過什麼叫做母愛,可他仍然堅信,如果母親不瘋的話,一樣會像彆人的母親一樣,深愛著他、疼他、寵他,包容他的一切。
所以,他心裡麵並不排斥母親,並不嫌棄那樣一個瘋女人,反而,他非常珍惜跟母親相處的每一分每一秒。
看著周遠一步步走來,周一天隻覺得一股濃烈的殺氣,撲麵而來,嚇得他駭然失色,冷汗直冒。
隨著周遠與他的距離不斷接近,他更是感覺自己仿佛被一股死亡的氣息籠罩住一樣,莫名的感到恐懼。
“你、你、你彆過來!”周一天拚命的往後退,步伐又急又亂,左腳尖更是不小心磕到了右腳跟,差點摔倒,那模樣,極為狼狽。
“夠了!”一聲暴喝,突然傳來。
周友德已經站了起來,目光正冷冷的望著周遠。
“周遠,你拿假藥戲弄我就算了,怎麼還敢如此狂妄無理?我看你真的是一點教養都沒有……給我滾出去!”他指著門外,怒道。
周遠腳步一頓,他扭過頭,歪著腦袋看著周友德:“我的培元丹是真是假?難道……你心裡沒一點數?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你這老不死的東西,裝什麼裝?”
如今,他已經明白了,周友德為什麼要偏袒周一天,為什麼要硬生生的把活的,說是死的,死的說是活的,顛倒黑白。
那隻因,周一天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遠遠高出周遠。
說得難聽一點,周遠在周友德眼裡,就是一坨狗屎,怎麼看怎麼礙眼,而周一天即使是一坨狗屎,在他眼裡,仍然是一堆發光發亮的金子。
所以,周友德怎會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他隻想著,如何去捍衛周一天的尊嚴而已,根本就不會考慮,這其實是對周遠深深的傷害。
而對於這樣的一個爺爺,周遠還有什麼理由,去尊敬他?還有什麼理由,去容忍他?
沒有!
“大膽!”
“好狂妄啊,這小子!”
“周遠你怎麼跟爺爺說話的?趕緊跪下,磕頭認錯!”
“跪下!磕頭認錯!要不然,饒不了你!”
“真是沒有教養的東西!”
“可不嘛?有娘養,沒娘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