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一笑在運城盤桓了大半個月,不知不覺間,已然踏入了金秋九月。
他這才恍然驚覺,自己還是京師大學堂的研究生,若再不去學校報到,可就真要誤了大事。
楊一笑匆匆忙忙訂了機票,直飛大玄國首府“中都”。
下了飛機,楊一笑提著兩盒家鄉特產,直奔言教授家中。
“老師,我想死您了!”
言教授聞聲開門,滿臉熱情地迎了上來,“一笑,我一猜便是你!如何,身子可好些了?”
楊一笑鼓起肱二頭肌,“好得很呐!比以往更有力氣!”
師徒倆久未相見,自是相談甚歡。
楊一笑所報考的宗教學,在京師大學堂中,乃是墊底的學科。
一個偌大的係,統共三十餘人,包含八位教授和二十多名學生,僅比隔壁學考古的“獨苗苗”,稍好那麼一絲。
楊一笑在此混了四年,教授與學生之間,早就沒了隔閡。
像這種偏門的人文學科,普遍是教授沒經費、沒資源,下課回家遛娃。
學生同樣沒課業、沒壓力,下課了就幫著導師遛娃。
這一群宗教學的教授和學生,最大的念想,便是從上頭誆些經費,然後打著研究的旗號,去國內外各大景點遊山玩水。
而後攢上兩篇論文,發表到國家宗管局的刊物之上。
而且寫得再爛,都能確保過審。
隻因宗管局裡頭,全是他們的師兄師姐,大家皆是如此過來的……
“老師,此次遭遇意外,我在鬼門關走了一遭,有些事也想開了……”
楊一笑欲言又止,他此番回學校,是來退學的。
他一邊在演兵大陸組建勢力,一邊在山海界拓展影響。
兩界穿梭,忙得不可開交,還得抽出時間,進行五臟熬煉。
另外還有好幾位紅顏知己,需得雨露均沾。
他哪裡還有閒暇上學?
“一笑,你先莫說話!
唉,老師對不住你啊,你那保研的名額,黃了。”
“什麼?”
楊一笑一聽,瞬間炸了毛!
保研名額是他的,他可以不要,但旁人不能搶!
“你莫激動!
保研名額雖沒了,但你宗管局的師兄,今年有三個直選名額。
我為你爭取了一個,回頭填張表,咱們去宗管局報到去!”
楊一笑的怒火,稍稍平息。
宇宙的儘頭乃是編製,宗管局雖說名不見經傳,但好歹是朝廷部委,編製可比保研強上太多了。
言教授待自己不薄,這個老師,能處!
“對了,一笑,你剛才想說什麼?”言教授轉回話題。
楊一笑被噎得半晌無語,他能說啥?
專程過來退學?
那豈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
他腦筋一轉,將擱在門口的兩盒家鄉特產,給拎了過來。
“老師,您打開瞧瞧……”
言教授打開,一箱一塊十公斤的金磚,黃澄澄、亮閃閃,呈現在眼前。
“這是何物?”言教授麵露疑惑,“鎮紙?這模樣也不對啊?”
“老師,您上手試試!”
言教授單手抓向一塊,使足了勁一摳,結果未能抓起。
他雙手同時用力,費了好大的勁,才捧起一塊。
他左瞧瞧、右看看,壓根沒往黃金上頭想。
“家中的特產,特意拿來孝敬老師。”
“唉?特產?
我記得你老家的酒甚是不錯,何時還出銅礦了?這重量不對啊?怎的掂著這般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