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一笑當即反駁道,“唉?老師!
話豈能這般講?
江陰的轉生人,格薩爾王的傳唱者,還有苗寨的鬥竹馬!
您難道不是親眼所見嗎?怎還如此固執?”
言教授嗤之以鼻,冷冷說道,“一切神秘之事,皆因科學發展水平所限。”
楊一笑反問道,“那您想想,我當年在迎新晚會上起乩,總不是假的吧?”
四年前,在京大迎新晚會上,楊一笑以魔術之名起乩,請下“三壇海會大神”李哪吒。
他手持一杆亮銀槍,耍得虎虎生風,威風凜凜。
紅綢布擊破厚木板,光腳走炭火,隻手上刀山,引得台下滿堂喝彩。
奈何世上多顏狗,無人在意其中神異。
視頻傳至網上,他得了個“八塊腹肌小哪吒”的渾名。
“你不過是自我催眠後,激發了人體潛力,有何稀奇!”
楊一笑無語,不過被野豬崽子拱下山坡前,他亦是這般想法。
言教授開始賣弄專業知識。
“《封神演義》乃明代之誌怪傳奇,其中陸壓道人施展的釘頭七箭書,借鑒了民間打小人、紮草人的民俗,其源可追溯至秦漢年間之巫蠱之術。
再往前,還能追溯到西周末年,古代喪葬文化的人俑。
孔子曾曰‘始作俑者,其無後乎。’
意思便是最先發明人俑,用於代替活人殉葬之人,難道還會絕後嗎?”言教授在一旁滔滔不絕,狂炫專業。
楊一笑伸手一招,源源不斷的米粒,自其手中傾瀉而下,短短數分鐘,便鋪滿了半個客廳。
米堆四周低,中間高。
楊一笑稍作平整,將中間高處,弄成一座四方壇。
言教授看得目瞪口呆,直呼此乃違背科學!
他猛扯楊一笑袖子,欲瞧瞧裡麵藏有何種機關!
“唉,老師,您手輕點,這是我腰帶!
還有,那裡不能看,真沒什麼機關,非禮勿動啊!
我用的是五鬼搬運,乃是玄門神通,絕非魔術!”
楊一笑的乾坤布袋之中,各種物資堆積如山,大米不過是數千種常備物資裡,普普通通的一種。
言教授望著地上的米堆,喃喃自語,佛陀講經,築土為基,敷以白牛糞,八角為壇。
你以米粒起壇,難道和南方法脈的‘問米’有所關聯?
不對!不對!漢末天師道收百姓五鬥米,引以入教,又稱‘五鬥米教’。
以米起壇,莫非是天師道遺失的儀軌?”
楊一笑默不作聲,任由導師自行腦補。
乾坤布袋裡麵,方便拿來顯擺裝逼的材料,也就大米還算合適!
他總不能變出一堆子彈,“築以為壇”吧?他供奉的,又不是“南無加特林菩薩”。
楊一笑將紙人,懸於米壇之上。
紙人腳下置一盞燈,頭上亦懸一盞燈。
言教授難以置信,直愣愣地瞧去,又伸手摸了摸。
紙人和燈,上下空空如也。
tnd!
當真是懸空的!
楊一笑得意至極,鬼寶“牽機絲”的奧妙,豈是言教授肉眼凡胎,能夠看透的?
言教授驚訝萬分,“這是,這真是釘頭七箭書的儀軌?
《封神演義》記載,‘釘頭七箭,需在營內立一台,台上結一草人,草人身上書敵人姓名,頭上一盞燈,足下一盞燈。’沒錯,全然對得上!”
楊一笑豎起大拇指,“老師,好記性,記得一字不差。”
他伸手一指,對著紙人大喝一聲,“倒!”
一根“牽機絲”,卷了他身上的一絲因果,破空而去。
“一笑,這就完了?不是還要步罡踏鬥,畫符結印,一日三次拜禮,直至二十一日嗎?”
“老師,那是拜殺大羅仙趙公明的儀軌,一個凡人能讓我起壇,已是給他麵子了!”
“你確定真有效果?”言教授仍是半信半疑,不可置信。
楊一笑手一揮,米壇、燈盞,統統收回乾坤布袋。
一根“牽魂絲”憑空出現,已然將王磊的魂魄,束縛在紙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