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元稹思考時的動作和眼神,還是交談時的語句,以及那不經意間流露的熟絡,都不止一次的迷惑了謝鳴止的心神!
太像了。
李元稹,顧阿衡……
這人世間怎會有言行如此相像的兩個人!?
“你……”
謝鳴止的欲言又止,被秦瑩一個噴嚏給打了斷。
元稹聞聲,趕忙回身幫秦瑩緊了緊披風的係帶“我險些忘了你身子單薄,受不住這天寒地凍的折騰,我現在就帶你回帳子休息!”
“我沒事,彆耽誤你們聊正事!”
秦瑩終歸是嬌生慣養的小郡主,受不得寒。但她還是逞強挺著,生怕誤了元稹的事!
“今個還要多謝元稹提點,定安王那裡我會多留意提防,萬萬不會讓他損了征西大軍的名聲!”謝鳴止道。
“嗯。”
元稹朝他點頭示意,然後道“謝先生,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領阿瑩回去了?”
“……好,我叫我的侍從給你們領路!”
謝鳴止吩咐好一切就立在原地,定定的看著元稹與秦瑩相依離去的背影。
看著看著,他忍不住自嘲的搖了搖頭。
或許當真如元武所說,他是思念顧元帥思念的有些魔怔……
分明一個是男人、一個是女人,就算再像,也不可能是一個人!
他幽幽收回視線,看向還在挨打的二人。
“好了,就罰到這裡吧,把他們抬回去養傷。真要打個二三十棍杖,沒有個把月肯定起不來榻,到時豈不是叫他們得了機會偷閒!?”
“謝元帥,你真是比周扒皮還周扒皮……”
一時間哀呼聲四起,隻有謝鳴止笑的開心。
誰都沒有注意到,軍營門口那停了半晌的馬車!
馬車門簾微微卷起。
一身點綴著水墨丹青衣衫的李鄴丞就坐在那裡!
他遠遠的就將元稹和秦瑩親密溫柔的互動看在眼裡,眼中嫉妒憤恨的火苗無法控製、越竄越高!
“王爺,守門的將士說端王是拿著皇上手諭來的,他過幾日要去南地剿匪,剿完匪就離開,並不駐守在那兒!”
近衛打聽完消息小聲來報。
“王爺,咱還進去嗎?”
“不了,回王府。”
李鄴丞冷冷的又看了一眼元稹秦瑩二人的背影,才重重放下車簾!
馬車調轉方向,沿著來時的車轍向城內行進。
雪,越下越大。
暖帳中,秦瑩守著爐火搓著凍紅的手,抬頭看向立在窗邊看雪的元稹。
“元稹,你原本不是打算要請旨離開嗎?怎的又改變主意了?害的王兄白高興一場。”
秦瑩早早就給秦妄寫了書信,告知他元稹要離都的打算,可誰想計劃遠比不上變化快!
“父皇不放我離開。”
元稹神色淡淡“他要我替他守護好這片山河,待一切塵埃落定再任我來去!”
“何時才算塵埃落定?”
秦瑩打了個哈欠抱怨道“他這不是給你畫大餅呢嗎?”
“帝王的餅又大又圓,我又沒法拒絕,隻能見機行事~”
元稹輕鬆一笑,看向秦瑩“困了就早點休息吧。”
“好~”
秦瑩躺回榻上,吹滅蠟燭。
元稹卻遲遲未能入睡,輾轉反側,先前與嘉源帝的對話一遍遍回蕩在腦海!
她既然答應了嘉源帝,便一定會做到。
今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