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陸懷年結怨,肯定時不時想絆陸懷年一下,可惜如今的陸懷年,早就忘了他是誰。
“麻臉成這人很陰,陸懷年在明處,我也不知要怎麼提醒他。不過,他應該也不會聽吧。”我歎口氣。
他跟品源的合作被切,又聽我說了刺心窩的話,估計從今往後,都不會再出現在品源了。
文沅平靜地聽我說完,目光清明地望著我說:“你不該回來。”
我何曾不知道。可我不能隻受不報,陸懷年給我的那麼多,如果連我都不幫他,就真的沒人能幫他了。
在文沅麵前,我向來不會掩飾自己的情緒,何況這會兒,我的確心情很不好。理智知道不能見陸懷年,可情感卻忍不住一次次向他靠近,哪怕我再想克製。
我坐在文沅對麵,雙手深深地耙進頭發裡。這條路,我真的走得太艱辛。
“你現在是文櫻,以後也是。倘若我知道,讓你回來會發生這麼多難以預料的事,當初我絕不讓你回來。文櫻,有句話雖然很殘忍,但我現在還是要對你說。”文沅麵色冷肅,目光如矩。
我的心顫了顫,隱隱知道是那個敏感的話題,這個我和他都儘量回避不說的話題。
文沅到底是說出了那句話,也是對我的責備。
“你不止是你自己,明白嗎?”
這一刻,像是有感應似的,我的眼淚不由自主掉下來。
他說的沒錯,我不止自己。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不曾見過太陽。可陽光把我的荒涼,變成了新的荒涼。
我不止我自己,我還帶著簡月的無限留戀,代她看著這個世界的熙熙攘攘。
因為,那場車禍,我變得永遠隻看到黑暗,是簡月,給了我眼角膜。
文沅,你在看我的時候,是不是也會想起簡月姐?
“算了,回去吧。我休息了。“他淡淡地說,語氣不再犀利尖銳。
我一句話也沒說,擦乾眼淚轉身就走。
老宋開了車過來,在樓下等我。待我回到彆墅,第一件事,是找宋遊。
“宋遊,我讓你找的那個人,有線索嗎?”
“時間過去太久,就算有線索,往下查也成了無解。你真的要找到她?”
是,我必須找到。那是簡月姐臨終托我的事。宋遊查了整整四年,卻一點進展也沒有。這件事,連文沅都不知道,我也不想聲張。
“再想想辦法。”我掛了手機。
樓下突然響起引擎聲,我掀開簾子往外看,是沈軼南的車。
不一會兒,我房間門響了。
我打開門,他手裡抓著手機晃了下,問我:“你和文沅去酒吧了?”
他怎麼知道?微博嗎?
我去拿自己的手機,刷了一遍。果真看到某個報料,圖片是我用酒潑麻臉成,話題是人設崩潰。
“現在的人,挺閒的。”我笑道。自己又不是明星,用得著跟蹤得這麼貼緊?
沈軼南靠在門板上,顯然是問我怎麼回事。
“沒什麼,那個張成,說了一些話,被我哥打了。就這樣。”我簡短地說。
他擰了擰眉,似覺得奇怪,“文沅不像衝動的人。”
文沅是不衝動,可麻臉成欠揍啊。我沒好意思告訴沈軼南麻臉成說的壞話,免得勾起他的記憶,那晚我衝進洗手間,真是麵子裡子都沒了,尷尬。
我不想多說起因,便匆匆道:“我發條微博解釋一下。”
誰知沈軼南略顯戲謔嗓音在我背後響起:“解釋你沒有闖進洗手間?還是,解釋你沒有榨乾我?”
“……”
為什麼我從前沒發現沈軼南這麼惡劣?
請你當個人好嗎?狗男人!
我喘勻氣才問:“你聽到的?”
“陳嚴正好在那兒。”他勾了勾唇。
嗬嗬,陳公子你是想死嗎?什麼話都能傳。狗男人too!
我的手放在門把上,“沈少,被榨乾不是什麼好話吧。要榨乾也是喬可韻榨乾你,不過她那身板不會被你壓塌麼?”
成功看到沈軼南的臉一瞬間變得鐵青,我一個用力,把門關上,上鎖。
登錄微博,我鄭重其事地解釋了這事,但是細節沒說的很清楚,隻說對方有意挑釁,想對我哥不利,我是情急之下才會這麼做。
發完微博後,我正欲退出,誰知底下秒現一條評論,氣得我肝兒都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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