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文的臉完全僵住,羅彬笑著攤手,而我,頗尷尬地看著森文。
什麼叫打臉來得太快,就像風卷風,這不就是了?我剛才在車上還跟他說沒有合適的對象,現在卻突然多出個老公來,森文會不會認為我是謊話精?
“那個,”我很不好意思地跟森文解釋:“因為某些原因,我隱婚的消息並不能對外透露。很抱歉我剛才那麼說,對不起。”
森文聳聳肩,有些玩味地問:“你昨晚唱歌的時候,就是想著他嗎?你倆男才女貌,太般配了。”
“謝謝。”
羅彬把森文請到旁邊的會客室去談,把他的辦公室留給我和沈軼南。
沈軼南聲音低沉:“你沒有話要解釋?”
“森文是品源的潛在合作商,他特意過來江城看看品源的實力,以便落實合作。”我長話短說。
“這麼說,你上次躲去巴黎,還順便談了單生意?”沈軼南走至我麵前。
他的氣息離我這樣的近,身上的冷冽氣味盈滿我的鼻腔,大概是曾經那樣瘋狂地接觸過彼此的身體,以至於這股香味讓我愈發地熟悉起來。
這是個很危險的感覺。當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某種象征熟悉起來,往往都預示著與那人牽扯頗深。
我稍稍拉開距離說:“我並沒有沈總想象的這麼閒,畢竟品源上上下下那麼多人要吃飯。”
“他讓你一塊過來這裡做什麼?”沈軼南又問。
這個就真的很無語了。這個森文,誰能猜到他要給我介紹羅彬的?
我不語,沈軼南也能明白。
“下次再敢介紹這個,相看那個,我想你也沒時間繼續待在品源。”
這話是警告我呢。
可剛才我也很懵圈的好吧。
“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
沈軼南也跟在我身後出了羅彬的辦公室。
不過,我往電梯方向走,他則是走另一個方向。
下到一樓我才發現,天不止黑了,甚至還雷聲轟隆,一場暴雨蓄勢待發。
我給老宋打電話,他說趕過來得半個小時,我索性讓他等雨停再過來接我,我在這邊躲雨沒事。
才打完電話,外頭瓢潑大雨就降下,瞬間就讓人視線也受了阻。
我等了好一會兒,可雨勢越下越急,絲毫就沒有要停的跡象。正是夏末,這樣的雨帶來了涼意,像是宣告秋天就要來臨。
快要八點了,雨才稍微慢下來,老宋給我電話,說他這就開車過來接我。
我有點餓,看到一樓儘頭有間711,我買了飯團和一杯奶茶,可不知是累的,還是東西味道不咋的,飯團我咬了一口就吃不下去,奶茶倒是喝了那麼幾口,喉嚨裡一陣膩味。
外頭的雨又變大,我專心等著老宋來。
突然,一個尖銳的聲音在我背後響起:“你怎麼在這兒?”
我回頭,見陸懷年他妹,陸思年挎著一個新款大牌包包,身著c家的經典套裝站在離我不遠處。
自上次陸懷年的婚禮之後,我便沒見過陸思年了,感覺她瘦了很多,以前是圓臉,這會兒都成巴掌臉了。
我懶得應付她,但也清楚,她難免會諷我幾句,畢竟我一手搗毀了陸懷年的婚禮,讓陸家人成為笑話。
“文櫻,你個賤女人,你害得我爺爺到現在都站不起來,害得我哥我嫂子被人恥笑,你怎麼不去死!”
我冷冷盯著她,嘴皮一掀就回她:“陸大小姐,你讓我去死,也得拿出本事來不是。嘴上說說,誰都會。”
陸思年咬牙切齒,可她畢竟是從小嬌養長大的,嘴皮子再利索實質上也翻不出風浪來。
“我不會放過你,走著瞧。”
她的高跟鞋踩在地麵蹬蹬地響,我都懶得看她一眼。陸建邦站不起來,完全就是被氣的,我可不是那因;至於陸懷年和周以宣的婚禮被毀,那也完全是陸懷年欠我的,我隻是在婚禮上發難,沒有做什麼拆散他們的事,就已經很不容易。
手機響了幾聲,我按了接聽,老宋說在後門等我,因為前門那邊的路有一段被水淹了,他繞了路過來的。
我穿過長廊,快要走到這棟大樓的後門時,突然被人從後方狠狠一撞,事出突然,我甚至都沒能反應,腳下就更是不穩,而後被這股重重的力道連推帶拽地頂至旁邊一個兩扇門前。
兩扇門應聲感應打開,我被身後的人推了進去。
這下我回神了,用手撐著兩扇要合上的門,中間距離不足二十公分,我使勁大呼:“救命,救命啊,要殺人了。”
兩扇門又厚又重,以及我後背感受到的絲絲涼,都在提醒我這是個什麼地方,我不能被困進去,那隻有死路一條。
我的手臂撐得發酸,兩扇門依舊不減相互合上的趨勢,我看著中間縫隙從不到二十公分,一點點地縮小。
“救命啊,救命啊!有沒有人過來倉庫,救命!”
回應我的,是外頭長廊的燈也熄滅,整個世界突然漆黑一片,仿佛隻留下我一個人。
叫天天不應嗎?我不信。我這人倔,不到最後一秒,我都不會認輸。我又鼓了勁,使勁掰兩扇門。
可越掰它,它合得越是快,我用了一身的勁去推,千鈞一發時,兩扇門像是感應到什麼,突然往兩邊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