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願頭有些暈便坐了下來,小桃瞥見她嘴唇上有血,“姐姐你的嘴唇被蚊子咬了?”
小桃伸手給三願擦嘴唇卻沒能擦掉血漬,三願說是因為口乾嘴唇開裂才出血,讓小桃給她舀點水喝,路海每次下河捕魚都會帶碗筷,他從竹排前頭的簍子裡拿一個碗給小桃舀水。
三願貪婪地喝了兩大碗水,嘴裡的苦味才衝淡,內心也冷靜了很多,她眼前還是一片漆黑,她知道她的眼睛還沒有長出來,羅素的眼睛要三十天才能再長出來,她的眼睛應該要一段時間才能長出來。
她極力在心裡安慰自己,羅素的眼睛能再長五次,她的眼睛沒有理由長不出了,對,不用擔心,她的眼睛一定能再長出來。
太守府上,今天太陽大陽光好,阿丁正在院子裡曬書,他看到溫赦閒得在走廊上走來走去的,便建議溫赦也趁這個好天氣把書本和衣服拿出來曬曬。
阿丁聽說溫赦和三願是那種關係,尼姑和男人相戀,有袁晉和妙清這個前例,阿丁也不覺得溫赦和三願奇怪,老話不是說了嘛,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有妙清這個驚世駭俗的師父做榜樣,三願和妙清做一樣的事也不奇怪。
阿丁還悄悄告訴溫赦,“我聽妙清師父說,三願她喜歡陽光的味道,你把她的衣物拿出來曬曬,她回來一定會很高興。”
溫赦一臉激動,“真的嗎?”
溫赦突然高傲彆扭起來,“誰要討她的歡心,我才不是那種自甘墮落的男人,我才不會放低身價給她曬衣服!”
溫赦傲嬌地說,然後就回客房拿出三願的東西,三願也沒有什麼東西,一把二胡,一個嗩呐,三四本書,兩套換洗的衣服,還沒溫赦的東西多呢,溫赦就衣服最多,一共十套,不是撒嬌耍賴讓三願買,就是偷三願的銀子買。
曬完衣服後,溫赦覺得無聊就隨便翻看三願的記事本,說是每日記事,其實隻是記了一些特殊日子發生的一些瑣事。溫赦翻看好幾頁寫的都是一些瑣事,翻到後邊,看到書中寫著
三願十八年,東風被征兵入伍去北方打仗,東風走的時候,我和雲娘都舍不得他,一直送他送到桃園縣外十裡處才戀戀不舍地回家。我問雲娘,東風為什麼拒絕柳家的銀子,如果東風收下柳家的銀子就可以用銀子抵了徭役。
雲娘卻摸我的光頭,笑著告訴我,東風是男人,作為男人要有尊嚴,不能要柳家的銀子。
那是柳雲涯主動給的,為什麼不能要,我覺得東風應該要,拿錢抵了徭役,這樣他們就不用分開了。
東風走了半個月,我夢到他死在了戰場上,我覺得這個夢是在向我預示東風有危險,我擔心東風便決定北上去探望東風。
我沒有把這個噩夢告訴雲娘和秋景,我隻是和她們說,我已經十八歲了,長大了,該出去見見世麵曆練曆練了。
雲娘和秋景雖然不放心我一個人出遠門,但鳥大離巢孩大離家,第二天她們還是給我準備了行禮,我離開桃園縣的時候,柳雲涯那個討人厭的家夥還來送我,還塞了三十兩銀子給我。雖然我一直不喜歡柳雲涯,但我必須承認他是一個關心孩子的二爹,小時候我們沒白陪他玩家家酒。
溫赦越看越想笑,他沒想到三願居然這麼幼稚,都十八歲了,還沉迷在家家酒的小孩遊戲裡,以至於現在都無法從中走出來,一直當李東風是爹,當柳雲娘是娘,當柳雲涯是二爹,當那個女夫子是姐姐。
溫赦看著看著突然想起,“她的日記不是隻寫到了三願十七年的大寒嗎,怎麼突然寫到了三願十八年?可能是這幾天想起來寫的,畢竟她一天到晚沒什麼事做。”
溫赦沒有多想再看看,眼睛看累了,就把記事本拿到陽光下和那本厚厚的蓮華經一起曬。
很快,三願他們求藥回來的消息傳到了太守府,阿丁急忙從庫房裡拿一把艾草放在門口燒,讓三願他們跨過艾火除除晦氣,三願在小桃的攙扶下跨過了艾火,路海卻沒有跨。
“我擔心火燒著衣服就不跨了。”路海不知道為什麼,隻是一個小火盆,他卻如此恐懼。
阿丁很在意這種東西,路海剛從死人國回來,一定要跨火盆。阿丁拉著路海跨火盆,火盆裡小小的火焰在路海眼裡卻是一頭張著大口要吞噬一切的火焰獸。
“來嘛,就是一個小火盆燒不到衣服!”
“不不不,我不跨,我先回去了!”路海奮力甩開阿丁的手,害怕地逃跑,慌慌張張的,還撞到了回府的袁晉。
袁晉也好奇路海為何這般慌張,“路海你跑什麼?”
“沒,沒什麼,大人我先回家了!”路海快快跑走了。
“家又不會跑,那麼急做什麼。”袁晉隻是嘟囔了一句就跨過火盆進府。
妙清吃下桃花丹立馬就好了,臉色變紅潤了,身體又變輕盈起來,精力十足,神采奕奕的。
妙清嘖嘖稱奇,陶望國的丹藥立竿見影,“那些誤食魚肉的百姓都服下丹藥沒有?”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後麵更精彩!
“都服用了,你不用擔心,你感覺如何?”雖然妙清看起來已經沒事,但袁晉還是有些擔心,畢竟她剛施法降雨元氣大傷就誤食了紅眼黑魚。
妙清向袁晉展示了自己結實的二頭肌,表示自己精力充沛,能打死一隻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