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張大娘一身縫縫補補的粗布麻衣,兩隻雞對窮苦的村民來說恐怕價值不低。
蕭染書很不適應,微微皺眉道:“不必破費。”
“不破費!”張大娘嗓音響亮,激動的很,“雞才幾個錢,都是家裡養的,那菌子也是山裡撿來的!家裡有銀子,不少呢!一點不破費!”
她是看到仙子皺眉,心裡著急,一通解釋甚至炫起了富。
蕭染書:“呃……好。”
得到允許,張大娘繼續興高采烈的乾活,一手生火一手宰雞,兩不耽誤。
蕭染書是真沒乾過活,更沒做過飯,在一旁尷尬的很,隻能退到石桌旁坐下,靜靜的陪伴。
但她認為的尷尬,在旁人看來卻是另一番情景。
老趙背著一籮筐的菌子和蘿卜踏入院內,一進來就看到端坐於石桌旁的蕭染書。
隻見她一身白衣清冷仙氣,隨意而坐孤傲絕塵,單手撐著下巴一側目光幽冷,不苟言笑中又帶著一絲祥和。
老趙當時就差點又給跪下了!
好在張大娘一心忙著乾活,回頭吼了一聲:“趕緊來搭把手!”
老趙連忙上前:“來了來了。”
夫妻倆忙活了一陣後,香味已經彌漫了出來。
蕭染書盯著那口鍋,內心無比期待!
老趙一抬眼就對上那雙眼睛,在他看來,仙子神情帶著淡淡的笑。
這分明就是滿意、欣慰、慈悲……
他心想,仙子不愧是仙子啊!
張大娘不知想到了什麼,問:“仙子,您吃米不?”
蕭染書:“……”
張大娘以為仙子不知道什麼是米,手舞足蹈的形容起來:“就是白色的,一粒粒的,稻米,糧食!”
蕭染書嘴角抽了抽,道:“我吃。”
末了,她覺得需要解釋一下,社恐人士走出社交恐懼圈的第一步,就是多說話。
於是她又補充了一句:“我是人。”
然後她就看到張大娘和老趙雙雙鬆了口氣的樣子。
蕭染書:“……”
這對夫妻到底誤會了什麼?
張大娘就更興奮了,來了句:“太好了!我也愛吃米!”
老趙差點沒氣暈過去,狠狠拉了一下媳婦的衣袖。
張大娘有些不好意思,話多的她又忍不住嘮起家常:“仙子,這雞湯您喝著吃著,明兒我上山給您收拾,鐵柱今兒要耕地,明兒再讓他上來拜您。”
老趙也接話道:“對,讓鐵柱扛一袋米上來。”
蕭染書內心感動的一比,但因為社恐慣了,麵上還是沒什麼表情,同時她覺得自己話太少很不禮貌,可一時半會兒讓她熱情也做不到。
社恐社恐,跟人說話是會觸發恐懼心理的!
於是她斟酌著言辭,慎重的祝福:“願今年你們的莊稼地,春無一條蟲,秋收萬粒糧。”
在她看來這一家子淳樸,對村民來說最好的祝福就是這個。
夫妻倆頓時喜笑顏開,雙雙鞠躬道謝著離去。
小院又回歸了清靜雅致,唯有那一口不斷冒泡的砂鍋增添了煙火氣。
簡易室外灶旁放著老趙背來的籮筐,筐外底部沾著新鮮濕潤的泥,裡麵還有煮雞湯剩下的大半筐菌子和蘿卜。
這一筐蔬菜夠她吃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