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辰哪敢反抗啊?
從一開始他就沒看準。
總刺史一介凡人毫無修為,愣是把破觀境的國師罵的沒脾氣。
這會兒宰相都沒再繼續,開始低頭吃飯飲酒。
明顯舞台主人公已經轉移,現在是王春毅的主場。
於是接下來,開始了一係列無厘頭卻很炸裂的對話。
王春毅:“三絕是絕了哪?”
宋辰:“啊?”
砰——
怒拍桌子。
王春毅:“三絕!絕了哪?”
宋辰雖然不懂但趕緊答:“劍絕,法絕,武絕。”
王春毅皺眉:“重新說!”
宋辰開始狂擦汗:“一劍破萬法,一法定眾武,一武行天下。”
王春毅抬眼,逼問:“這麼說,武絕是最厲害的?”
宋辰瘋狂擺手想說不是,但想了想三絕宗的這十五真言,貌似最終的指向確實是這個意思。
他答不上來。
王春毅果然又開始拍桌子,拍的哐哐響,一副聖堂問審的姿態。
在場的其他人也聽懵了,不了解外域的一個頭兩個大。
了解外域的丁雲陽,則是低頭沉思。
她自然知道三絕頂級宗門,但卻從來沒想過三者誰最強。
在外域,三絕都是以並列的姿態,神秘無比。
可若是一樣厲害,為何會留下那存在了萬年之久的十五字真言?
劍修用武器,那是他們的第二生命。
法修有靈根,共生一體。
武修是純修體,以身為器。
前兩者有武器或天賦的加持,應當比武修強才對……
這時,上方傳來一道聲音:“大道至簡。”
刷——
所有人都驚愕抬頭,望向首位上的人。
隻見蕭染書斜靠在龍椅上,慵懶而優雅,一手隨意的撐著側臉,一手把玩著酒杯。
玄色長袍的袖口垂落至小臂,露出一截筋骨明顯的皓腕。
她淡然的看來,漆黑如墨的眼眸亙古無波,如一潭深淵,仿佛陷進去就會永遠沉淪。
帝王的威嚴與鬆弛交融在一起,渾然天成,彰顯出無與倫比的氣場。
整個大殿在她的目光下靜默無聲,隨著那杯中流轉的酒液入喉,帶著一絲玩味,像是承載著無儘的權謀與神秘。
靜——
剛突破的國師一瞬間大腦嗡嗡的,有什麼東西在共鳴。
宋辰已經傻了,張大著嘴巴說不出話。
另外四個宗門弟子則呆若木雞,早在宋辰被單拎出來問話的時候,他們就已經跟不上節奏。
這會兒忽然冒出來的四字點評,更讓他們腦子一片空白。
丁雲陽抓住機會問:“皇上,聽聞武絕宗鎮宗的前輩是斷臂,經絡不全本該無法修煉,但卻是武修第一人,修為已是歸元之上的問界,而且是外域千年來最年輕的問界!這是為何呢?”
這件事在一等宗門內不是秘密,尤其是真傳弟子,幾乎都聽師父和長老們談論過。
武絕第一絕是個殘疾人!
這事宋辰也聽說過一二,但信息不全,他隻知道那位斷臂大佬是問界境,卻不了解對方是外域千年來最年輕的問界。
我靠!千年來最年輕!
這也太強了吧!
宋辰當場就雙眼發光的望過去。
剩下的四名宗門弟子對此一無所知,但不妨礙在這時候豎起耳朵聽大佬說話。
蕭染書笑了。
她忽然有所感歎的起身,一步一步的走下龍椅,走出殿外。
恰逢此時暮色降臨,一輪彎月懸於高空。
“月有陰晴圓缺。”她的聲音如清泉流淌,卻又如雷霆震響,“大成若缺。”
四字一出,意味深遠。
宛如一聲警鐘,回蕩在寂靜的殿內。
在場所有人再次震撼,目光無法控製的追隨著她。
隻見她於夜色中負手而立,仰頭望月。
月光灑落在那一身玄色長袍上,映襯出一層清冷的光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