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間一陣沉默。
空氣中彌漫著震撼、興奮和懷疑。
管事跪的更低了,他現在害怕自己下一秒就要麵對死亡。
他隻是個酒肆的管事啊,怎麼儘碰上掉腦袋的事?
張緣想的更深,他麵容扭曲了半天後,問:“為什麼找我?”
這生意若是真的,他不僅會一下子暴富,地位也要在猛的竄一竄。
若是假的……
等死。
蕭染書實話實說:“碰巧遇上。”
張緣苦笑:“彆騙我了,你盯上我一定有目的。”
蕭染書:“這年頭說實話都沒人信?”
她真的隻是隨便逛逛,然後遇到了自己兩位下屬,恰好這個張緣官不大不小,但能在淩國皇帝麵前說上話。
實在不行就啟動方案二,大不了夜闖皇宮把箭矢放淩國皇帝床頭,強賣。
辦法總是有的。
這筆生意反正是做定了。
擴軍、建設、發展……
哪哪都要用錢。
不能總是委屈泉月。
察覺到自己武力值深不見底的蕭染書路子很野。
一個時辰後。
張緣渾身虛汗的起身,被代鬆坡和諸策一左一右的扶著走出去。
聊完了,他腿都軟了!
一直到離開酒肆,坐上馬車,他都沒能回神。
代鬆坡拍了拍他肩膀:“多好的事,賺大錢了,你到底在愁眉苦臉什麼?”
張緣一個激靈,大吼:“代大人!剛剛你在包間為什麼死摁著我?難道你跟那個天乞之前就認識?你們串通好的?這幾個月你一直在跟我演戲?”
代鬆坡翻了個白眼:“你真的想多了!她是華國人,我是華國臣子,我不幫著同胞,難道還幫你?”
張緣:“!”
諸策沒說話,想的是另一件事。
酒肆開在皇城顯眼地段,說明幕後老板是個大人物。
他們如此大張旗鼓的挾持淩國重臣還聊了一個時辰,會不會太明顯?
此時在酒肆內。
三人離開後的包間寬敞了很多。
蕭染書獨自一人坐在主位,晃著手中酒杯,看向依舊跪在地上的管事。
她跟張緣聊了多久,這管事就跪了多久。
當隻剩下兩人,管事的顫抖就更加明顯。
蕭染書開口:“你們酒肆的幕後老板是誰?”
管事惶恐的回答:“一個富商罷了,公子放心,我們主子對您的生意不感興趣。”
蕭染書挑眉:“你怎麼確定他不感興趣?你跟他說過?”
管事:“!”
蕭染書忽然下令:“讓他過來見我。”
管事:“!!”
死一般的寂靜後,包間布簾被人掀開。
一個打扮看不出身份,麵容極白的男子走入。
男子先是看了一圈現場,目光掠過依舊跪著不敢動彈的管事,落在了蕭染書身上。
他眯起眼打量了一瞬,而後弓腰:“天乞天公子?”
聲音不男不女跟泉月似的,但比泉月醜多了。
蕭染書抬眼望去,笑了:“正是。”
男子也一挑眉,道:“我家主子有請。”
“行啊。”蕭染書起身手腕轉動,翠綠竹笛的一端彈了彈衣袍,隨意的很。
跪著的管事抬了下頭,看蕭染書的目光仿佛在看一個怪物。
掀簾子進來的人明顯是個宦官。
是個正常人都能看出來,這個天公子是怎麼做到如此鬆弛不怕事的?
蕭染書當然不怕事,有備而來的她生怕引起不了淩國皇室注意。
那宦官帶著蕭染書從酒肆一個不起眼的門離開,剛出去就看到有一輛低調但很大的馬車等待。
“請吧。”宦官語氣不冷不熱,下巴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