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塗呀!”林嶽明騰的一下就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抄起手中拐棍就往女兒身上打去。
陶美香趕忙抬手阻攔,罵罵咧咧道“老林你瘋了嗎,明明是姓周的得勢不饒人,你怎麼還打閨女?”
“打她?我都要被她給氣死了!”林嶽明上氣不接下氣的罵著,一張老臉漲的通紅,顯然就是高血壓又犯了。
陶美香見狀,趕忙給老頭子拿降壓藥,林芷卉則小跑進廚房倒水。
喝了兩片得高寧之後,林嶽明這才恢複正常,長籲短歎的感歎著“周墨這小子果然是當官的材料,我我當初可真沒看錯人!”
“當官的材料?我看是當奸臣的料子,這個狗日的混蛋,明麵上跟咱們不得罪,背地裡揪人小辮子,真不是個東西!”陶美香都快被氣炸了,本來她就瞧不起周墨,哪曉得現在一家人被對方耍著玩,哪能不暴怒。
林嶽明哼哼道“完全就是婦人之見,在官場上,隻有懂得蟄伏,懂得示弱,才能永保太平,這小子他日成就不可限量呀”
老頭那渾濁的雙目突然就變的清澈起來,仿佛前任女婿這一套操作驚豔了他,令他佩服的五體投地。
林芷卉還在那抽泣,聞言說道“周墨是有前途了,可跟咱有啥關係,大哥不是還等著加入張市長的計劃麼,現在都泡湯了。”
一提到兒子,陶美香便更為惱火,道“不行,不能就這麼放棄,咱閨女吃虧吃大發了,找周家那兩個老混蛋,他們不是想要孫子嗎?不跟咱卉卉複婚,我明兒就去派出所給軒軒改姓!”
這已經是老太太能想到最絕的法子了,在她的觀念裡,男人最看重子嗣問題,周墨即便再狠心,也很難免俗。
林嶽明苦笑著搖搖頭“你們想得太簡單了!親家公跟親家母兩個農村人,既沒見識更沒文化,怎麼可能說的動周墨?如果能說動,還會發生剛才的事情?”
“說不動?說不動就讓兩個老家夥一輩子都見不到孫子!”陶美香滿臉凶狠的說著。
可這股狠勁兒釋放出來後,她立即就沒了底氣,
因為周浩軒根本就不是周墨的親生兒子,
這個秘密除了女兒跟自己老兩口知道以外,沒有第四個人知道,
但能隱瞞一輩子嗎?
即便可以,萬一周墨就是狠心,不要兒子呢?其中不確定的因素實在太多,叫人心中沒底。
“爸,你說接下來我該怎麼辦呀?難道就這麼任由姓周的欺負?”
林嶽明點燃一支香煙,慢慢吞吞的抽著。
眉頭緊鎖,溝壑縱橫的臉上忽然浮現出一絲陰沉,道“既然動之以情不成,那就隻能曉之以理了,
周墨這小子不是仗著有張市長撐腰,所以才橫麼?咱就給他上上眼藥,叫他橫不起來!
美香,立刻給兒子打電話,喊他回家一趟,就說事情沒辦成。”
江東大學江城分院宿舍區。
傍晚時分,夜朗星稀,寬敞的小院裡傳來兩個老人歡快的笑聲。
笑的最燦爛的是政法界赫赫有名的大教授高洪邦。
“高老師,整件事情就是這樣,多虧了範偉的線索,要不然我跟張市長到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件事情呢。”
周墨說完,用胳膊拱了拱旁邊的範偉,後者立馬就不好意思的傻笑起來。
這件事其實是周墨的線索,他也不清楚對方為什麼知道梁新跟張彪的勾當。
但事實就是,這個隱藏在民政局裡的貪腐毒瘤被揪了出來,範偉因為這個功勞,被檢察院跟公安局同時看中。
一個要調他過去當偵查科長,另一個則要調他過去管理預審科。
這一下就把副科裡麵的副字給去掉了,算是完成了不小的晉升。
今天過來拜訪昔日恩師,一方麵是看看兩老,另一方麵則是想讓兩老出出主意,是去檢察係統,還是去公安係統。
又或者繼續留在江橋區法院。
“這就叫做莫伸手,伸手必被抓!”高洪邦搖頭晃腦,滿臉慈祥的看著自己的兩名學生“小墨,小胖,要以這件事為戒,從中吸取到教訓,做人啊,看什麼都可以模糊,但看底線一定要看清楚!”
“知道了老師,我們會牢牢記住的。”周墨跟範偉異口同聲回答。
師娘在旁邊橫了眼老伴“人小墨跟小偉不清楚,還要你個老家夥提醒?”
高老師卻沒搭理媳婦,就範偉的問題提出更加深刻的話題。
“小胖,我們的檢察院是人民檢察院,我們的法院是人民法院,我們的公安是人民的公安,
你認為去哪能夠更好的給人民服務,那就應該選擇哪個方向。”
說到這,他又語氣深沉的加了句“小胖,你的情況跟小墨不同,他屬於藏鋒斂穎,而你則是大智若愚,你們兩人都是我最得意的弟子,好好乾,爭取更好的為人民服務!”
從高老師家出來已經夜裡八點,範偉不知道從哪搞了輛頂配版本的奧迪a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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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墨算是體驗了一把廳局級乾部才有的特殊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