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青市場“靚仔魚攤”二樓。
房間還算寬敞,裝修稀爛。
單人床對麵的卡其色沙發上,嚴於看著纏滿紗布的左臂,一張臉比李老黑的毛都要黑。
剛才,三院的醫生告訴他,傷口十五天內不能沾水。
身為長青市場殺魚最快洗魚最乾淨的殺魚仔,十五天不能沾水,那還玩個毛。
“都怪李老黑,瑪德!”嚴於又罵了一聲。
罵完,嚴於雙眸逐漸眯起。
他很確定,這個世界出現了一些不對勁。
又或許,這些不對勁早就存在,隻是他最近才意識到。
大概半個月前,他收了一批黑魚,其中有一條個頭特彆大。
長度一米二,重量差不多二十五斤。
當時還引起了市場上不少人的圍觀。
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條黑魚他殺了足足一個小時。
身為整個長青市場最資深且最靚的殺魚仔,嚴於對自己的殺魚技能有著絕對的信心。
沒有任何一條魚能在他的手上撐住三分鐘。
鱷魚養殖場五六米的灣鱷他也宰過,捆好之後,頂多兩分鐘就能解決戰鬥。
一般宰殺黑魚,魚摸出水盆,砍骨刀刀背一擊拍碎腦子就可以開始劃拉肚皮去內臟。
但那條……
腦殼特彆硬,比李老黑還硬,刀背拍了十多下,依舊活蹦亂跳。
之後嚴於又嘗試了多種方式。
比如直接用砍骨刀剁,魚皮堅韌且黏滑,壓根砍不出傷害。
比如用開水澆,一百攝氏度啊,淋上去愣是屁事沒有。
放血刀插眼也沒用,刀尖靠近,這玩意會閉眼……
嚴於甚至還用了損招,拿著鋼針去戳魚尾部的菊花,努力了二十分鐘才戳準,可結果是鋼針隻深入了一厘米,就被黑魚一個甩尾給夾彎了。
說實話,當時嚴於看著手裡彎曲的鋼針,整個人都是麻的。
最後,嚴於放下了殺魚仔的驕傲,帶著黑魚登上天台祭出了天道規則。
根據自由落體定律以及牛頓第二定律可以得出,黑魚從60米高的天台落地瞬間所承受的衝擊力大致為二十噸。
大黑魚終究是頂不住這麼大的衝擊力,出血嘎屁。
“所以,現在這些不對勁是轉嫁到了我身上嗎?”嚴於撩開衣服,心口處,有兩圈黑色的紋路。
他記得,殺完黑魚,心口是一圈紋路。
今天殺了李老黑,就變成了兩圈。
雖說紋路不痛不癢,但嚴於清楚,這東西對自己產生了影響。
首先就是力量增強了不少,要不然今天他也不可能單手扯住李老黑。
其次是身體的疼痛感減弱了,被李老黑咬穿手臂,他都沒感覺到太疼。即便是在三院處理傷口的時候,雙氧水倒上去也不過是一陣酥麻。
最後就是反應力和感知力,因為是夏天,屋子裡有不少蚊子,以前他隻能靠點蚊香,但現在,他可以通過聲音清楚的分辨蚊子位置,然後過去一擊斃命。
“算了,再說吧,先睡覺。”嚴於搖了搖頭,對於這種詭異的變化他也沒有辦法。
今天也求助警署了,結果也看到了,嘿,說他是個神經病,還喜提了一周兩次心理疏導。
不過警署那個心理醫生還真好看。
每周去欣賞兩次美女也沒啥壞處對吧。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嚴於剛躺下,就聽到窗外傳來一連串的電子聲。
他也沒在意,閉著眼繼續睡。
“就是這裡了,靚仔魚攤。”
“怎麼沒有檢測到汙染值?奇怪。”
“再測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