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於並不確定鄭白淑是不是還住在城南苑7號彆墅。
這個地址是他十八歲左右的時候打聽到的。
不過一同打聽到的消息是鄭白淑已經又生了倆兒子。
所以這麼些年,嚴於一直沒來過。
因為不知道來乾什麼,人家已經把你給丟下了,而且有了新的生活。自己再湊上去,多少顯得有點死乞白賴。
而且俗話說的好:一個優秀的棄兒,就應該跟死了一樣。
“就看一下好了,看一下就走。”小區道路上,嚴於嘴裡嘀嘀咕咕。
在出租車上的時候,他還想著見麵要說點什麼。
但進了小區心裡還是有點過不去,還是有些退縮,見麵變成了遠遠看一眼就好。
城南苑小區的綠化做得很不錯,到處都鬱鬱蔥蔥的。
走到前麵彆墅區,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彆墅區正前方是一條蜿蜒的人工湖,人工湖兩側種滿了樹,湖中央還修了一條廊道,廊道儘頭是兩座相連的亭子。
亭子裡坐了幾個小老頭,手裡握著魚竿,邊聊天抽煙邊消磨時間。
沒多久,嚴於就找到了7號彆墅。
彆墅位置很好,看起來占地麵積也很大。
彆墅大門口,甚至還擺了石獅子。
在嚴於印象裡,這玩意隻存在於電視劇裡的高門大戶。
嚴於在彆墅外麵繞了三圈,啥玩意都沒看到。
“興許是不在家……”
“要不就算了,也沒什麼好看的。”
嘀咕了兩句,嚴於準備打退堂鼓。
來過就算看過了,也算給過往一個交代了。
隻是腳步還沒邁開,彆墅裡就傳來一聲女人的怒吼。
狂躁、竭斯底裡。
嚴於原地杵了幾秒,罵了一句草,然後徑直走向彆墅大門。
按下門鈴,彆墅裡傳來叮咚叮咚的聲響。
過了大概一分鐘,腳步聲靠近。
接著,大門哢嚓一聲打開。
女人五十來歲,頭發濕漉散亂,身上披了一件紫色的睡袍,體態極其消瘦。
“你找誰?”女人抬頭看向嚴於,眸子裡帶著警惕。
嚴於張了張嘴,原來……她甚至都已經認不出自己了。
也確實,她離開的時候,自己還是個幼童。
這麼多年,早已物是人非。
“鄭白淑,你好。”嚴於麵帶笑意伸出手,握個手從此相忘吧。
“什麼鄭白淑?”女人皺眉。
“你不是鄭白淑?”
“廢話!”
嚴於腳底摳地,瑪德,原來我也不認識自己親媽了。
不過這也不能怪他,這麼多年了,他所擁有的僅僅是一張鄭白淑的老照片,不認識很正常。
“那……這裡以前是不是住過一個叫鄭白淑的啊?”嚴於又詢問了一聲。
“胡說八道什麼,我在這住了三十年,哪來的鄭白淑!”
嚴於眨巴了幾下眼睛,住了三十年了?
不應該啊……
自己十八歲的時候明明查到鄭白淑的地址就在這。
難道,她當了小三?
嚴於歎了一口氣,他之前還嘲諷第五神庭家庭作孽,看來自己這也好不了多少。
“行吧,沒有就沒有唄。”嚴於擺擺手準備離開。
“站住!”女人突然厲喝一聲,接著猛的抬起背在身後的手,一柄手槍頂住嚴於腦門。
嚴於:??
不是大姐,我就敲門問問啊。
你直接拿槍要崩我?瘋了吧這是。
“彆動,進來,敢喊的話打死你。”女人極其凶狠的瞪了嚴於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