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若是換了彆人說,蘇瑾璃好歹也會還嘴,好好將她說一頓。
隻是,眼前這人,是南硯初的小師妹,不看僧麵還看佛麵,蘇瑾璃眉頭微微一蹙,並沒答話,眼睛往店麵裡看去。
“看什麼看?”陸蝶不高興地嘟起了小嘴,舉起小手在蘇瑾璃眼前揮了幾揮,“不在,不用再看了,你們回去吧。”
修落雁冷冷笑道“看你這心虛的樣子不會是騙我們吧?”
陸蝶小臉一紅,“誰騙你們了?”說著眼光射到蘇瑾璃身上,“我告訴你,你既然已經嫁了人了,就不要天天在外麵亂跑,更不要隨隨便便和彆的男人見麵。”
蘇瑾璃心中極是不快,眼光攸然冷下去,“你是我什麼人,竟敢教訓起來我了!”
如果不看在她是南硯初師妹的份上,她可當真不想手下留情了!
一來她本來就不愛打女人,二來隔著這層關係她更不想先動手,落個難聽的名聲。
陸蝶得意洋洋地哼了一聲,將秀發往後一擄,“我不是教訓你,隻是提點你,雖然說王爺喜歡的是我姐姐,可你也沒必要不甘寂寞啊!”
“啪!”狠狠一掌摑在了陸蝶光滑白淨的左臉頰上,立現五條血印。
掌她的,正是柳眉倒起的修落雁。
蘇瑾璃的緩緩鬆開緊繃的拳頭,很感謝修落雁又為她出了一次手。
否則,剛才,她可保不定自己下手的輕重程度。
若是一不小心把人打殘了打傷了,她可怎麼向人家去交待?
陸蝶震驚的表情在臉上持續了整整五秒鐘。
“小丫頭,沒學過素養就不要出來嚇人,回去後讓爹娘好好教教,亮的說話臟了彆人的耳朵!”修落雁語氣冰冷地教訓道,
她那副嚴肅死板的表情,幾年練就下來的,配合著說話的口氣,十分凜然。
“哇……”陸蝶小嘴一癟,張嘴便哭出聲,“你打我!我告訴師哥去!”
她自小就跟隨爹爹在蝴蝶穀長大,是爹爹與師哥的手心捧起來的,涉世本就不深,在家更是慣寶寶,頭一回遭了彆人的耳刮子,還是在大街上,眾目睽睽之下,陸蝶如何受得了?
箭一般地衝進了店裡。
“哼,不是說人不在嗎?這會兒跑得比兔子還快!”修落雁狠狠出口惡氣,望向蘇瑾璃,“璃兒,你彆把她的話放在心上,嫁給修璟衍不是你的錯。”
蘇瑾璃紅唇輕勾,搖搖頭,“沒事,剛才是有點窩心,謝謝你,雁兒。”
陸蝶捂著發燙紅腫的臉頰,不顧一樓眾多下人好奇的眼光,哭著跑上了樓。
南硯初與南耀正在指揮一群人搬著新打成的桌椅,就見陸蝶一臉委屈地跑了過來。
“師哥!嗚嗚嗚!”陸蝶一頭紮進南囂塵的懷裡,將眼淚鼻涕便往南硯初冰藍色的衫袍上擦。
“唉喲,怎麼了小祖宗?發生什麼事了?”南耀連聲詢問。
剛才他跟南硯初從五樓下來沒多久,還沒來得及關心一樓的事情,這一會兒不見,二小姐怎生弄成這個模樣?
陸蝶嗚嗚咽咽地放下手,將頭一個勁地往南囂塵懷裡埋,“破相了,破相了,我被人打得破相了!嗚,我以後嫁不出去了!”
南硯初一把支起她的雙臂,看向陸蝶的臉。
她臉上,紅通通的五個巴掌印,半邊臉頰都腫了起來。
“誰?!”南硯初咬緊牙關,火騰騰就上來了。
“在樓下。”陸蝶抹抹眼淚,“師哥,你可要給我做主啊!”
南硯初從懷裡丟個瓷瓶給南耀,二話不說就轉下了樓。
“唉喲,小祖宗,快彆哭了,把藥抹上,要不可就真破相了!”南耀一連聲地慰解著,拉陸蝶到一旁坐下。
南硯初如陣龍卷風般從樓梯上飛下來,一襲冰藍色的水衫出現在蘇瑾璃與修落雁麵前。
南硯初看到蘇瑾璃站在台階下,不敢相信地抬袖揉揉眼,確定沒有看錯,桃花眼內滿是驚喜,上前一步問道“璃璃,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在這站著不進去?”
說著,薄唇揚起,綻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早把下樓來的目的給忘了。
蘇瑾璃沒有回答他,隻是望了眼修落雁,“這就是南硯初。”
南硯初怔了怔,“璃璃,你—”他這才看到了站在蘇瑾璃身邊的女人,眉頭輕微一皺。
璃璃,怎麼跟她在一起?
眼前這個女人不認識他,他可認識她,不過也沒說破。
修落雁回以一笑,心道,原來這還是個美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