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蘇瑾璃修璟衍有無限的悔意,但看著柳輕柔他卻是一身的怒火,如果不是這個賤人,璃兒怎麼會那麼快就離開他?
想到璃兒那時在府裡受的委屈,修璟衍既心疼又心酸。
他已在心裡把自己罵了好幾遍,然,絲毫不減自己的悔意。
根本不知該如何做來取得蘇瑾璃的原諒,隻恨不得把自己的一顆熱乎乎的心捧到她麵前。
柳輕柔麵色灰白,再無一絲血色,癱坐在冰涼的地麵上,她竟感不到一絲冷意。
子時冷冽的夜風吹打在她蒼白的兩頰上,如刀子般鋒利,柳輕柔時不時感到一陣暈眩,終於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蘇瑾璃輕彎唇角,這麼快就暈過去了?才說了這麼點事情,她就接受不了了嗎?
那後麵,修璟衍指不定怎樣對她,她又如何承受?
修璟衍豈容柳輕柔暈倒了事?
“給本王潑水!”他的話冷如三冬,再沒有往昔一點留戀。
蘇瑾璃看著他,眼裡閃過一抹悲哀,雖然她痛恨柳輕柔,可是,她要受的罪都在後麵等著,今天,先讓她把事辦完了吧。
當即阻止修璟衍,上前給柳輕柔掐人中,在她嘴裡塞了一粒藥。
這藥是南硯初給她的,他早料到柳輕柔會暈倒,這粒藥服下去,幾個時辰內都會保持頭腦清醒。
而南硯初此時,正站在侍衛堆裡,暗暗保護著蘇瑾璃。
夜色掩起他出塵的俊姿,桃花目輕眯,複雜的眼光投向地上的柳輕柔,有恨意、有哀憐、有不解、也有些許的回憶。
回憶蝴蝶穀那時的柔兒,卻沒曾想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如果師父他老人家在場,他會怎麼想?
柳輕柔緩緩醒了過來,一睜眼便感覺到嗖嗖的涼風。
她一驚,發現自己仍然在原地坐著,而修璟衍那道殺人的眼光緊緊盯著自己,不由顫聲說道“我——”
“賤人!你除了裝暈,還會什麼!”
修璟衍想到這些年來,她動不動就暈,動不動就生病,心裡頭滿是不爽,連這個也給她扣上帽子了。
柳輕柔眼睛一酸,淚水止不住落下來,可憐楚楚道“我不是裝暈,我從小身子就不好。”
修璟衍哼了一聲,眼裡再無心疼同情之色。
柳輕柔想到前幾天修璟衍才對她和顏悅色,疼寵如初。
今天,就親手把她打下地獄,那種痛楚,深深鐫刻在內心的痛楚,是她平生第一次感受到的。
蘇瑾璃麵無表情,問道“側妃,能不能告訴我,韓夫人是怎麼死的?”
柳輕柔心頭砰地一聲炸開。
而修璟衍萬分疑惑地看著蘇瑾璃,“韓夫人?是本王賜死的,跟這賤人也有關係?”
蘇瑾璃見修璟衍答應得麵不改色心不跳,不由低聲歎口氣,道“王爺賜夫一個夫人,原來這麼容易。”
修璟衍臉一紅,解釋道“她傷害了你,害你差點毒素入心死亡,賜她死,都是便宜了她!”
蘇瑾璃斜斜倪了眼修璟衍,“韓夫人撥了我的金針,王爺有確切的證據嗎?
沒有證據便下令亂棍打死了韓夫人,王爺,你心裡竟然一點愧疚都沒有嗎?”
“愧疚……證據,當時,是——”
修璟衍忽然看向柳輕柔,擰起了濃眉,柳輕柔根本不敢與他對視,心頭亂蹦,看來今兒,她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當時柳輕柔受了驚嚇跑出來的模樣在修璟衍的腦海裡過了一遍,她當時口裡大叫“韓夫人殺人了,韓夫人謀害王妃了”。
蘇瑾璃見他起了點疑,遂而說道“當時,目擊證人隻有側妃一個是不是?”
“你是說,那針,竟然是她拔的!”
修璟衍麵色刹時難看到極點,縱然剛得知了柳輕柔找過天機閣,可聯想到她會親手殺人,他還是不敢相信的!
“你胡說!”柳輕柔叫道,自恃當時隻有韓夫人在場,蘇瑾璃又是昏迷狀態,不會有彆人看到這一幕的。
蘇瑾璃沒理會她,朝人群裡招招手,采兒便走了出來,柳輕柔一驚。
她自然認得這是韓夫人的貼身丫環,在韓夫人出事後,她曾尋找過她,可一直沒找到她的人,怎麼?原來是蘇瑾璃包庇了她!
采兒淒淒慘慘向修璟衍一拜,對著柳輕柔,聲音不覺尖利起來。
“你這個毒女人!你害死我家小姐了!你撥了王妃的金針,陷害我家小姐,難道你還不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