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璃這邊打馬一路往蝴蝶穀而去,陸清華帶著兩侍衛飛馬急馳在向京的官道之上,兩方自然會在某點相遇。
夜色中的官道上,不時有馬匹車輛駛過,蘇瑾璃的馬速很快,路人行人見一姑娘家獨自騎馬,不免側目。
遠處,傳來一陣急亂的馬蹄聲,淡淡月華之下,從蘇瑾璃身邊奔馳而過,陸清華急拉馬韁,“籲——”回頭叫道“蘇瑾璃!”打馬追上。
蘇瑾璃已經看到他了,也勒住了馬,然而,在他身後那兩匹馬上的年輕人,卻沒有南硯初,她微微失落,難道南硯初,還在蝴蝶穀?
陸清華一身青色錦袍高倨馬上,眼眸含怒,話語被風吹開,“蝶兒年紀那麼小,這一生的清白便毀在了你手上!
原隻道你是個棄婦而已,心也這麼惡毒!老夫一大把年紀,不屑與你打交道,但按江湖規矩,你也得留下幾樣東西來!”
蘇瑾璃勾唇問“什麼東西?”
“一雙手,兩隻耳朵,一個爪子!”陸清華冷冷說出這句話,打馬上前便來抓蘇瑾璃。
蘇瑾璃不敢有半絲鬆神,嘴裡道“那我豈不成廢人了?”
身手敏捷地從馬上蹦了下來,右手指間銀針發出,打馬不打人,陸清華與那三個侍衛便從馬上摔了下來。
她雖善騎馬,但馬上戰鬥卻不會,所以平地交戰才對自己有利。
陸清華是南硯初的師傅,用毒放毒是他的獨門絕技,她可得當心著了!
蘇瑾璃金鉤爪在手,與手執長劍的陸清華纏鬥,那兩個侍衛站在身後觀望。
礙於陸清華的身份,不便出手相幫,其中一個侍衛見蘇瑾璃將金鉤爪舞得風生水起,暗暗從袖子裡摸出一支袖箭,擊射過去。
蘇瑾璃腳踏七星位,耳邊風響,腰肢往後一彎,成拱橋形,便欲躲開那枝袖箭,豈料“啪”一聲輕響,那枝袖箭竟是轉折了方向射向了陸清華!
一陣風過,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穩穩落在蘇瑾璃身邊,一把青銅劍殺氣凜厲,招招致命,將陸清華逼開幾步,那兩名侍衛見對方有了幫手,都拔劍上前。
“你怎麼來了?”蘇瑾璃問。
韓王沒說話,隻是低聲道“他劍上有毒!”
蘇瑾璃一穩心神,“知道!”
“我們撤!”
韓王忽然說了一聲,右手攬住蘇瑾璃的纖腰,竟是一個急縱身跳開了圈子。
正好落在蘇瑾璃那匹馬上,蘇瑾璃被扔在馬上,後腦正靠在他胸前。
韓王一調馬頭,雙腿夾緊馬肚,口裡呼哨了一聲,提起韁繩,那馬竟然直接從三人頭頂躍了過去。
一陣密雨般的暗器隨之向陸清華三人射去,三人本想出手截殺馬匹,當他們接完暗器後,馬兒已奔入了夜色。
“追!”陸清華奔過來,他們的三匹馬剛才被銀針射中,有一匹已死,兩匹處於狂亂中。他製住馬兒,拔掉頸上的銀針,給馬喂了點藥,這才追二人而去。
蘇瑾璃沒見過這樣的馬技,被轉得頭暈目眩,但她保持著冷靜,此刻不敢大意。
“好個歹毒的老匹夫,居然在劍上抹劇毒!”韓王口氣含嘲。
“是,三十六計走為上。”蘇瑾璃坐在馬前,披肩發本就沒束,被風吹起,縷縷香氣沁入韓王的鼻間。
韓王心一片蕩漾,腦子也亂亂的,嗯了一聲,不再說話。
他送蘇瑾璃到南府,心下極是失落,在臨街轉口處便停了下來,所以蘇瑾璃打馬出京城看在他眼裡,韓王不知她這麼晚要去哪裡,不放心便騎了手下人的馬跟出來。
由於跟得較遠,所以他趕到時蘇瑾璃已經和陸清華動上手了。
“不知南硯初怎麼樣了。”蘇瑾璃心內一疼,無限擔心,為什麼陸清華會一人出穀?
韓王一怔,道“要回去看嗎?”
蘇瑾璃搖搖頭,雖然她極是擔憂南囂塵,可也犯不著讓韓王與她一同去涉險。
畢竟陸清華在後麵追著,至於阿初,蝴蝶穀是他的家,陸清華是他的恩師,不會拿他怎麼樣。
馬匹從東門奔馳進去,韓王口中呼哨了一聲,斂了馬速往韓王府而去,道“我已經下了命令,我的人會去迎戰他們。那個老匹夫定是不願放過你,沒有確定安全前,你還是住我府上。”
蘇瑾璃點點頭,若是住在宮裡,這陸清華是世外高人,肯定也能追進去,擾了皇宮紀律可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