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落,俱是蟬鳴。
懷夕披著一身的霞光出了七佛殿,她尋了一圈都沒有尋到許疏桐他們,就徑直往東側的齋堂而去。
果然,在齋堂裡看到了他們,遠遠的,許疏桐就衝她招了招手“懷夕,這裡!”
齋堂裡俱是留下來吃齋飯的香客,法身寺是皇家寺廟,香火鼎盛,連齋堂也比彆處都大一些,隻是,再大的齋堂也容不下源源不斷的香客。
許疏桐他們來的早,占了一張桌子,許孚遠他們已經去打齋飯了。
法身寺的齋飯是出了名的好吃,不少香客都是慕名而來,偌大的齋堂鬨哄哄的。
不一會,許孚遠他們一人端著一個碗走了過來,許疏桐趕緊拉著懷夕的手“走,該我們去打齋飯了。”
兩個人剛起身,幾個仆婦就直接衝了過來,把一張桌子占得滿滿當當的。
許疏桐氣得七竅生煙,看著袁小姐翩然而至,幾乎咬牙切齒地說“這是我們的桌子?”
看到袁小姐過來,仆婦們趕緊讓了一個位置,還用袖子好好地把長椅擦了擦“小姐坐!”
袁小姐施施然坐下,瞥了許疏桐一眼“你的桌子?這是法身寺的桌子,上麵難道寫了你了名字?”
許疏桐就要理論,被懷夕一把拉住。
“這齋堂裡十分悶熱,去外麵吃吧,外麵還涼快一些。”三番兩次的爭吵讓懷夕疲累不已,凡人卻樂此不疲。
許孚山端著碗點了點頭,扶著蘇元青往外麵走去。
齋堂外麵的廊下的確站了好些人,也的確比裡麵涼快一些,許孚遠吐出一口濁氣,四處看了看,尋了一個人少的地,讓蘇元青坐在廊椅上,這才把碗遞給她“娘,你先吃。”
許還山在一旁坐著,也端著碗。
安置好他們,許孚山這才往齋堂走去“爹娘,你們先吃,我去迎一迎他們,人太多了。”
“去吧,去吧!”許還山擺了擺手。
許疏桐和懷夕拿著碗順著人流往前,她還在為方才的事情氣憤不已“懷夕,你說,怎麼有袁家這樣的人,袁家的人都是有病吧。”
“千人千麵,更況凡間萬萬人,自然什麼樣的人都有。”
人雖然多,但是十分有秩序,不一會就輪到了她們,她們打好飯就要往外去,突然見到一貴婦被仆人擁著往裡走來。
人群頓時騷動起來。
“是寧安伯夫人,嘿嘿,今日和吳雪見打架了,看到沒,臉上還有傷。”
“不愧是伯爺夫人,倒是什麼都不怕,連冪籬都不戴,還大剌剌地來吃齋飯。”
懷夕和許疏桐對這位寧安伯夫人不熟悉,兩人一邊閒話一邊往外走,突然,她感覺到一抹視線,側頭看去,隻見寧安伯夫人正向自己投來了目光。
懷夕一怔,微微頷首,便移開了視線。
“懷夕、疏桐!”許孚遠剛走到門口,見她們出來,便叫了一聲“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