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獄中燭火閃爍,隱隱有陰森的哭聲傳來。
懷夕看著來人,緩緩從稻草堆上起身,笑著打招呼“餘良!”
餘良的臉背著燭火,神情複雜,手上一個匣子“我已經去縣衙打聽了,聽說你跟縣丞說南山觀裡的人都遭難了?”
懷夕點了點頭。
“可是我離開南山觀時,他們都好生生的啊,怎麼突然就遭難了?”餘良不得不懷疑夏懷夕,特彆是夏賀良、夏雲霞有可能是奸細的這個關頭。
“他們的確是因為我遭了難。”懷夕麵沉如水“是我之過。”
親耳聽到懷夕承認這件事同他有關,餘良睜大了眼睛,抱著匣子的手微微用力,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這是老爺留給你的產業,既然小姐不在了,這些東西就還給你。”
懷夕上前一步,餘良卻直接把匣子放在了地上,轉身出了牢獄。
一根藤蔓緩緩地把匣子拉進了牢房之中,懷夕沒有理會,難怪王全和餘良不理自己。
阿藤打開匣子,裡麵是一堆契書和銀票。
魅也顯出了身形“懷夕君,這是好多錢啊,哈哈哈,走走走,我們護送你離開,這些錢能讓你過幾輩子了。”
懷夕看了魅一眼“你去瞧一下,夏雲霞怎麼樣了?”
這麼久,沒有人來提審她,那就是顧不得她了,現在,夏雲霞的口供更重要。
“好!”得了懷夕的吩咐,魅出了牢房。
阿藤在一旁不高興地癟嘴“懷夕君,你為什麼不吩咐我去做。”
“凡人可是能看到你的。”懷夕瞥了他一眼“那這個匣子就交給你保管。”
阿藤立刻高興起來了“好,懷夕君放心,我一定好好保管。”
魅暢通無阻地在大理寺中穿梭,尋找夏雲霞的蹤跡,她穿牆而過,尋了好久,終於在一間密牢裡尋到了她。
夏雲霞武藝高強,所以,這間密牢在大理寺的地下,四麵都是牆,連窗都沒有。
因為此案特殊,三司會審。
桌案上放著厚厚一摞的文書,是夏賀良和夏雲霞生平的詳細記載,還有各個時期的畫像。
大理寺卿黃大人目光如炬地看著夏雲霞“夏雲霞,證據確鑿,難道你還想抵賴不成。”
夏雲霞著實想笑“好吧,我承認,我就是景國的奸細,大人們趕緊處死我吧。”
三司會審,這地牢裡坐了十來位大人,此時,見夏雲霞如此輕描淡寫地認了罪,麵麵相覷。
夏雲霞戴著腳鐐手鐐,跪在地上,臉上沒有絲毫的懼怕,反而眼神裡充滿了蔑視“既然大人們已經認定了我是奸細,趕緊行刑吧,彆耽誤功夫了。”
這些大人還以為要用些手段才能讓她招供,沒想到她招得如此輕鬆,瞬間就打亂了審訊的進度。
夏雲霞滿臉的嘲諷之意“怎麼,還不動手嗎?”
幾位大人交頭接耳之時,突然一個差役匆匆忙忙跑了進來,一臉驚慌“白行簡自戕了!”
白行簡就是夏雲霞二十年前的未婚夫,這次,被大雍的奸細抓來,就是為了指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