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端午,禦膳房今日準備了粽子和雄黃酒。
蜀菜香辣撲鼻,懷夕吃得鼻尖冒汗,趙溪亭在一旁偶爾也吃一筷子,兩人一邊吃飯,一邊說話。
懷夕雖然嘴饞,但是記掛太子,這頓飯也沒有吃太久就起身要離開,行到福寧殿外,抽出兩根花枝遞給一旁的內侍,叮囑道“尋個地方,插土裡就能活。”
那內侍接過花枝,十分惶恐“是!”
懷夕抱著大肚瓶離開了,留下滿地的花瓣,趙溪亭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廊廡的儘頭,這才收回了目光,看向一旁的內侍,竟然一邊挽袖子,一邊說道“去尋兩個花盆來,裝上黑土。”
小內侍趕緊去忙了,不一會就送了兩個花盆來,趙溪亭親自插了花,兩株叫不上名字的花,他怎麼看,怎麼喜歡。
這時,裘安修匆匆而來,一臉焦急“陛下,壽安郡主和三公主在望月樓打起來了,三公主傷了腦袋,說是命懸一線了。”
趙溪亭麵色淡漠,抬手輕輕地一撫花枝上的花朵,指尖觸覺冰涼柔軟,他沒有做聲,隻盯著花盆裡的花看。
裘安修立在一旁不敢說話了,良久才聽到趙溪亭的聲音。
“嵬名昊這哪裡是想結兩姓之好,分明是要結仇的。”對於這位送上門的三公主,趙溪亭冷眼旁觀,這三公主才來京都兩個月,就鬨出了不要幺蛾子,如今又是命懸一線,若是西夏的三公主死在了大雍的京都,兩國還有交好的可能嗎?
裘安修十分擔憂,雖然這次西夏不僅納貢,還送了三公主過來和親,但是這位三公主不僅跋扈無禮,更是表現出對陛下的不敬,送這樣一個人過來,於兩國的關係無益。
這時,一個內侍走了進來,恭敬一禮“陛下,壽安郡主跪在宮門外,要求見陛下。”
壽安郡主是吳雪見的封號,當初,吳雪見明裡暗裡需要一個名分,趙溪亭就給了她一個郡主的名號,而且在宮外賜了府邸,把她遷出了宮,沒想到竟然在宮外和三公主打起來了,隻怕是因為事情鬨大了,有些害怕特來請罪的。
趙溪亭戀戀不舍地從花枝上收回了手“著壽安郡主在府中禁足一月。”
“是。”內侍不敢抬頭看趙溪亭,直接退了出去。
趙溪亭問裘安修“太醫過去了嗎?”
“鄭醫正帶著幾位太醫已經去了驛館。”
“好,退下吧。”
待裘安修退下之後,趙溪亭一揚手,屋裡伺候的內侍也都退了出去。
空蕩蕩的大殿之中,兩盆花枝格外的醒目,趙溪亭站在花盆前,一位暗衛突然而至“陛下!”
“嗯。”
“探子傳消息回來,在西夏發現了夏將軍和焦將軍的蹤跡。”
“什麼情況?”趙溪亭轉身,眉間微皺,自從那場突如其來的洪水之後,他已經派人去尋找夏雲霞和焦守節,但是一直都沒有消息。
“我們安插在西夏天牢的探子傳回來的消息,夏將軍和焦將軍現在被羈押在天牢裡。”
趙溪亭眼神微微發冷“西夏羈押了夏將軍和焦將軍,這次使臣來訪,卻未提及一個字,送一個驕橫的公主過來,還要讓公主死在大雍的國土上,西夏這是要和大雍開戰嗎?”
“陛下,嵬名昊的確是送三公主來死的。”暗衛說起西夏探子傳回來的關於三公主的消息“三公主要招一個馬夫為駙馬,為了那個馬夫要死要活,在西夏國內就掀起了軒然大波,嵬名昊乾脆把這尊大佛送到大雍來,即便三公主死了,也能全了體麵,而且因為三公主的死,西夏可以停止納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