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滿室清輝。
直到門口沒有了動靜,懷夕才緩緩抬起頭來,隻餘一聲輕歎。
“太師!”這時黑暗中的暗衛現身“有刺客前來。”
以往若是有刺客,這些暗衛根本不需要稟告就已經動手了,現在卻要先稟告,懷夕問“來者何人?”
“夏賀良十歲的兒子,夏恭。”
懷夕微微沉吟“放他進來吧。”
“是!”
一十來歲的少年,手持一把長劍,他應該是被教養得極好,身段流暢,雙眼有神,持劍立在書房前,雙眼通紅“你就是夏懷夕?”
“我是!”懷夕抬目,一身紫色的官袍,麵目冷清。
夏恭持劍而上“為什麼,你為什麼要叛國,為什麼要殺陛下?”
懷夕身形不動,看著他“我生來就是大雍人,談何叛國?陛下?你說的蕭昭吧,差點,就讓她得手了,她自然要死,若是她不死,景國說不定會反抗到底,到時候會死更多的人。你們現在的日子不好嗎?”
夏恭一怔“什麼?”
“不管是景國百姓還是大雍百姓,我們都一視同仁,隻要你們不再鬨事,就既往不咎,現在的日子與以前有何不同?”
夏恭突然說不出話來了,的確,他還住在以前的房子裡,除了沒有了父親,並沒有什麼改變,焦將軍攻城的時候,的確說過不擾民,但是很多人不信,都往外跑,最後還是都回來了,現在整個天下都是大雍的,他們能跑到哪裡去?好像的確沒有什麼不一樣。
“姑姑剛燉了銀耳湯,你要不要見她?對了,她找到了白家的孩子,你們應該認識吧?”
夏恭腦子一下子轉不過來,他還是太小了,漲紅了臉“我不喝銀耳湯,我是來殺你的。”
懷夕點了點頭“好,殺了我,然後呢?”
夏恭深吸一口氣“殺了你我就替陛下報仇了,也替父親報仇了。”
“好吧。”懷夕身子往後微微一仰,她有些疲憊“你可以殺我,但是,你肯定殺不了我,而且會惹怒我,我就會派人殺了你全家,聽說,你還有一個妹妹才三歲,她本來可以好好活著長大,卻因為你而死,還有你的母親,你真的要殺我嗎?”
夏恭手中的劍一下子就拿不穩了,小小的人兒差點就要哭了。
“現在給你一個機會,去找姑姑喝銀耳湯,然後回去”
夏恭手中的劍落地,他哇地一聲哭了起來“你是我的大姐姐,你為什麼對我們這麼狠,那個小皇帝隻是一個外人,你為什麼對他比對我們好,還要殺我們。”
懷夕受不了他的喧鬨,黑暗中一個暗衛跑了出來,抱著夏恭就離開了。
院子裡又安靜了下來,懷夕抬頭看向天上一輪明月,這日子也著實太難熬了。
不一會,暗衛送走了夏恭之後,又帶回來一個人。
是屠門氏的一位少爺,這位少爺也已經沒有了往日的風光,跪在懷夕麵前“太師,我雖然不知道怎麼開啟鐵塔,但是我卻聽到了一件事。”
“什麼事?”
“那時,屠門欞帶著大雍的族人建造鐵塔,我當時負責給她送銀錢,那時,在山上,我看到她和一個人在說話。”
“什麼人?”
“我不知道,那人應該是大雍屠門氏的族人,我不認識,但是,他穿著道袍。”
懷夕眉頭微皺“還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