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條幼龍布雨,緩解不了凡間的大旱。
當懷夕收到李柔貞送過來的飛鴿傳書,在窗邊坐了一整天,她現在終於明白了狸將的‘逼’是什麼意思。
用百姓的生靈塗炭來逼她,逼她不得不去問大荒主,不得不入天地爐。
入夜時分,懷夕帶著從從就要離開,八狗急衝衝地追了出來“姑娘,你要去哪裡?”
“去大荒。”
“那你還回來嗎?”
“不回來了。”
“姑娘!”八狗一陣驚慌“那南山觀怎麼辦?”
“有你就行!”
從從變成了六足犬的模樣,乖巧地用爪子抓了抓八狗的褲腿。
八狗眼淚汪汪地蹲下身子“日後不要傻傻地被人欺負了,知道嗎?”
從從用腦袋蹭了蹭八狗。
八狗摸了摸他的腦袋“你是狗,我的名字裡也有一個狗字,這輩子我們就是兄弟。”
從從突然朝前麵叫了一聲,眼見著懷夕已經離開了,他隻能戀戀不舍地往前走,走到半路上,轉身衝八狗搖了搖尾巴,這才跟著懷夕消失在夜色之中。
懷夕帶著從從來了海邊,大海無垠,月光靜靜地灑在海麵上,既然要入那天地爐,這一身的修為又有何用,還不如用來對付這蚌妖,即使多救出一條龍,也是值得的。
月光籠罩著懷夕的身體,風卷起海浪,那海浪似乎要衝到天上去,如雲如雨,她側頭看向從從“乖一點,站得遠一些。”
從從叫了一聲,卻也是聽話地站在礁石的後麵。
海浪由近到遠,似乎要將整個大海翻個底朝天一般,懷夕手指翻飛,衣袂飄飄,就連頭上的發冠也不知道吹到何處去了,一頭如瀑布般的黑發如翩飛的蝴蝶一般“天為象,地為相,傾山倒嶽,覆地翻天!”
海水倒流,幾乎衝入天際,海水為天。
終於,遠遠地看到一座大山緩緩行來,原來這就是那個如大山一般的蚌妖,難怪能攪得四海不得安寧,著實讓人驚歎。
漫天的海水化成箭矢朝那蚌妖攻去,卻在碰上他堅硬的蚌殼時,瞬間瓦解,重新化成海水落入海中。
懷夕嘴角一抹淺笑,這蚌妖果真有些本事。
海水遮天蔽日,連天上的月光都擋住了,懷夕手中的月光化成長槍,朝著蚌妖刺去。
天地漆黑一片,頭頂是海,腳下是地,真正是翻天覆地。
眼見著懷夕的長槍已經到了跟前,蚌妖突然張大了蚌殼,如一陣狂風驟雨,不僅是所有的海水,就連懷夕也差點被他吸入了蚌殼之中。
懷夕重重地落在地上,手中的長槍插入地裡,才控製住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