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葉四小姐病了?”
“離得遠,但聽丫鬟言語間吵鬨,後來許氏和沈家兒子又怒氣衝衝的打了進去,看情形應是病得不輕……”
“怎的好端端的會突然病得這樣重?”
“起初是葉府那位當家的大夫人說今年莊子收成不好,要縮減開支……”
魏曦冷笑一聲:“胡扯!這時節,地裡的莊稼才剛種下,哪裡就看出收成不好了。”
暗衛繼續稟報:“彆人都還好說,大房和三房的小姐少爺都有母親貼補,倒沒什麼影響,就是四小姐,因為飯菜太過素淡,第一日就與府裡鬨了起來。後來更是賭氣,一連三日沒有進食……”
“三日未曾進食?這不是胡鬨嘛!她一個還在長身子的弱小姐,用這種手段,這不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暗衛早就習慣了自家國公爺這一驚一乍的性子,因此也不理他的打斷,繼續將話說完:“……到今日鎮遠侯夫人上門拜訪時,就鬨了出來。後來隱約聽侯夫人和葉府提到了什麼嫁妝……”
魏曦恍然大悟狀:“啊!原來這小丫頭在這兒等著呢!嫁妝,哈哈!竟然是為了嫁妝啊!我就說,她可不是個能受氣的性子,這葉府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哈哈……吃她的用她的還敢使手段苛待她……哈哈哈……”
彆人可能對葉府這些年是吃用著葉清嵐她娘的嫁妝這事不清楚,但他可是知道的。
魏曦表麵雖然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但是這些年一直在為那件事尋找機會,因此對京中各府各家的秘辛都大概知曉。
而葉府這件事,說起來也不算什麼秘密。
京中有心的人家大多知曉,隻不過就是沒觸及到自身利益,因此無人出頭就是了。
如今鎮遠侯回京,這個事,也是時候該提起來了。
他就說,那丫頭詭計多端,怎麼會平白吃下這個虧。
但是怎麼說也是餓了三天,那病八成半真半假,但怎麼說也肯定是傷了身子。
想到這裡頓時有些坐不住。
一時在屋子轉起了圈子。
要不……去看看?
好像不妥。
名不正言不順的。
萬一被有心人察覺……
尤其她還有個特殊的命格……
算了,還是不去了……
可是那丫頭到底年紀小,若是一時疏忽傷了根本,嘖嘖……
要不還是去看看吧,等天黑了再去,偷偷去。
嗯,就這樣辦。
隻是,魏曦將身體探出窗子,看了一眼還高懸在頭頂的日頭。
這天……何時才會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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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晚,芳瀾苑一燈如豆。
葉清嵐用了一碗酥酪,揮手趕幾個丫鬟下去休息。
“好了好了,彆忙了。我這就躺下了,你們也下去休息吧!”
“小姐,我還是留下值夜吧,萬一您夜間渴了餓了,總要有人侍候……”
“不用,都下去歇著吧,今日演了大半天的戲,又是哭又是跪的,想必累壞了。都回去好好睡上一覺,我們後邊還有得硬仗要打呢!你們得打起精神才行。”
幾個丫鬟拗不過她,隻好依言退下。
隻是幾個人剛出房門,就聽疏影在廊下一聲低喝:“什麼人?!”
葉清嵐急忙拿了屋中懸掛的寶劍,披了衣裳出門查看。
“怎麼了?”
疏影眸光銳利的盯著院牆。
葉清嵐隨著她視線看去,不多時,就見牆那邊探出個腦袋。夜色深沉,一時看不清楚。
疏影立即拿過葉清嵐手裡的劍,一時間劍影晃晃,就要舉劍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