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嵐站在南城門的城牆上,遠遠望著誠王蕭既遠去的背影。
上一世,她也曾站在這裡目送。
不同的是,那一回蕭既坐著她準備的豪華馬車,身後跟著一隊精良的護衛,而那時她滿心都是心疼和不舍。
這一回,他形單影隻的騎著一匹瘦馬,護衛也不過就是王府裡的那些。她心裡也再沒了對他的擔憂,隻有幾分幸災樂禍。
江淮兩岸是肅王和魯王經營多年的地方,他這一去,大概躊躇滿誌。但是,他在京城時也許魯王和肅王和顧忌弘光帝而不敢動他,他這一去江淮,簡直就是羊入虎口。
蕭既,你可彆被人玩死在江淮,你要是現在死了,可就收不到我在京城為你準備的大禮了。
葉清嵐默默想道。
“葉清佩的消息順利送去了?”
“送去了,估計有個幾天就會被快馬加鞭送到誠王手上。”
葉清嵐點點頭,轉身下了城牆。
葉府裡,葉清佩也在問身邊的丫鬟春水:“送到了?”
春水點點頭,“送到了。”
她沒敢說她在路上曾經短暫暈迷了一會兒,醒來後發現除了丟了錢袋並沒有彆的損失,也就沒有聲張。
反正那錢袋裡隻有兩個銅板,丟就丟了吧,主子交代的東西沒丟就是萬幸。
“但是小姐,我們知道消息太晚了,送去的時候誠王殿下已經離京了。”春水說道。
“無妨,我相信誠王手下人一定能看出我那消息的重要性,會想辦法追上誠王將消息傳遞到他手上的。”
她雖是個現代人,但也知道大災之後必有大疫,恰巧,她穿越之前,剛剛經曆過一場波及全國的傳染病暴發,因此對於疫病早期的防範,多少有一些心得。
這些知識在她那個時代人人皆知,可是放在古代,就足夠立一場大功了。
她除了疫病防範之法外,還間接透露了葉清嵐即將繼承她母親的豐厚嫁妝,告訴他若遇到銀錢上的麻煩,相信四妹妹一定會儘全力幫他。
其實她本可以不寫後麵這句,但是,眼看著葉府可能是再沒有什麼好辦法能夠扣下葉清嵐母親的嫁妝,也就是說葉清嵐即將得到一大筆財產,她就覺得抓心的難過。
憑什麼,憑什麼那樣一個草包,有個好舅舅撐腰還不算,還能讓誠王那樣的人為她費儘心思,而她如今竟然還會有錢,很有錢。
她覺得,那筆嫁妝,與其留在她手裡讓她看著難受,還不如透給誠王,讓誠王想個法子跟她要走!她相信,誠王不會不動心,誠王府家底太薄。
等到誠王得了那一大筆嫁妝,到時候,她應該已經憑著防疫之法被誠王看重了吧?那時,她再提出幫誠王做生意,用葉清嵐的錢,為誠王賺取更多的財富,何愁誠王不對她另眼相看?
將來即便誠王不得不因為葉清嵐背後的鎮遠侯府娶她做正妃,誠王府的後院,也必然會有她一席之地。等到了那時候,誰勝誰負,還未可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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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清嵐也是在疏影回來複述了紙條上的內容後,才知道原來上一世蕭既算計她的嫁妝還是得益於她這位“好姐姐”的提醒。
想起上一世她收到蕭既的那封“訣彆信”,她還是有點好奇和期待,這一世,在她對蕭既沒有任何逾矩舉動和表示的前提下,蕭既,還有臉給她寫信要錢嗎?
“還有,小姐,耿大傳信了,說想見您一麵。”
葉清嵐點頭,“我算著,他也該有消息了。”
“讓他明日午時還到雲海樓就是了,還是上次的聽風閣。”
“讓外頭的小丫頭到雲海樓說一聲,明天把‘聽風閣’給我留出來,不要招待彆的客人了。”
“既然明天要出去,就把賴七也叫過去吧,正好有些事交代給他。”
玉管領命去傳話了。
“小姐,我剛才在府裡轉了一圈,見大家都喜氣洋洋的,就打聽了一下。原來是大少爺要回來了。”玉管回來時,帶回了另一個消息。
葉清嵐將身子倚在憑幾上,放鬆的道:“算著也確實該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