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家?哪個葉家?”
“還能是哪個?三家姻親倒黴了兩家的那個!”
“哦,對,就是養出了個草包小姐的那個葉府!”
提起“草包小姐”,眾人頓時又來了精神,前後一聯想,不由感歎這位小姐倒黴。
“這位小姐彆的不說,起碼這份孝心感人。”
“你就光看到孝心感人了,你再往深處想想。”
“想?想什麼?”
“想一個自幼父母雙亡的小姐怎麼會成為滿京城皆知的‘草包’,想這草包如今該有多無奈才會變賣首飾為母贖產……”
“我還奇怪是哪家小姐能有這麼多私房,能給孩子這麼多私房的人家怎麼會眼饞貪占人家亡母的嫁妝,要是鎮遠侯的外甥女那就說得通了……”
“說起來,我媳婦的二舅有個遠房表哥,據說二十年前跟葉府是鄰居。據說早年間葉府的日子過得很是拮據,後來出了個狀元郎才好些,可是也不過勉強小康……”
“後來狀元郎娶了鎮遠侯府的掌珠,那日子才眼看著好過一些。”
“那是,京城老人都知道,鎮遠侯府嫁女時那十裡紅妝,那讓多少人家眼紅心熱啊!”
“不過現在想想,當年葉府狀元郎兩口子還活著的時候,葉家雖說日子看著好過些了,可也遠沒有如今的氣派景象……”
“細想起來,可不是就狀元郎兩口子過世、現任鎮遠侯舉家北征之後,那葉府的氣象才一天天崢嶸起來的……”
“那不就對上了嘛!那不就是已經全盤接手了沈氏女的嫁妝,又沒有鎮遠侯在京城壓製,那自然就抖起來了!”
“還有還有……”這人壓低聲音在人群裡一臉神秘,“話說那葉大老爺和葉三老爺,那資質比起當年的葉狀元簡直天差地彆,可這麼多年下來,這倆人官職雖然不高,那官位卻是穩穩的,你們以為是為何?”
旁邊人倒也捧場,立刻迫不及待的追問:“為何?”
那人伸出右手,大拇指在食指中指上飛快撚動:“還不是因為年年花上大筆銀子打點上官……據說隨便一出手就是名家字畫,古董珍饈,投其所好嘛……”那人拉長聲音,給眾人一個心領神會的眼神。
人群中立馬有人不忿的“啐”一聲。
“虧著花著人家的錢還把人家的閨女教養成那樣,那大房和三房的兩位小姐倒是一個有才名一個有賢名,哼!真是蒼天無眼,小人得誌!”
“那這葉府……簡直太無恥了!”
“無恥之尤!”
養廢了人家的孩子,還貪占人家的嫁妝!
人群中又有人問:“你家小主子要真是鎮遠侯的外甥女,怎還用如此討要嫁妝?請鎮遠侯出麵不就行了……”
“你懂什麼,這正是人家小姐的純孝之處!鎮遠侯府要是出麵施壓,她豈不是讓葉府長輩為難?她這是不忍見自家長輩為難,又不能放任亡母嫁妝流落,這才如此做啊!”
“果然純孝,難怪能讓皇上賜封為縣主……”
“就是就是,皇上看人的眼光肯定不差。”
京城風向一邊倒,都是大罵葉府無恥,憐惜葉清嵐小小年紀身世淒苦卻還至純至孝的。
而與葉府相識的人家,聽到這件事後反應都各不相同。
榮國公府裡,魏曦算是知道消息比較早的。
他一直派人關注著葉清嵐的動靜,也知道她之前手下的那個耿大又帶著弟弟投奔。
他本來不理解這丫頭這種照單全收的做法。
再怎麼缺人用,那身邊人也是寧願少而精也不要多而庸。
但看這位如今這耿家老二這一手,他都不知道是該嫉妒這狠丫頭運氣好,還是該佩服她會看人。
他不知道,葉清嵐確實是會看人,但是那是基於上一世的慘痛經驗的,但對於耿文山,這經驗卻是用不上,因為上一世她關注到耿大的時候,耿文山早就死了。
隻是那時候偶爾聽蕭既提起,說耿大總說自己不如弟弟,要是他弟弟還活著,怎麼怎樣……
那時候他們也都隻當是耿大這個做兄長的,對自家弟弟的一種思念和維護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