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王派來的信差沒想到他居然會送不出主子的信。
他明明已經暗示了這封信的出處。
可是鎮遠侯府那個門房就像聽不懂人話似的,任憑他如何說,就是不肯收下“來路不明”的信件,眼見已經有人圍觀,他又氣又惱,隻好揣著信離開。想著另想辦法完成主子的交代。
隻是他大概沒想到,他剛一離開鎮遠侯府範圍,就被人一棒子敲暈了,身上的信件也被人摸了出來。
來人將信件看過一遍,又重新掏出個一模一樣的信封封好,放回了他懷裡,順手摸走了他的錢袋。利落的翻牆離開。
他離開後不久,信差動了動,扶著腦袋坐了起來。
第一件事就是摸懷裡的信,見信件還在,打開看信封也完好,不由放下心來。
周身檢查一遍,見隻是丟了錢袋,不由鬆了口氣,勉力爬起來,踉踉蹌蹌的離開了。
不久後,那封信就被默寫出來,放到了魏曦的案頭。
今日蔣先生不在,魏曦獨自坐在書房裡聽暗衛稟報。
說起來,葉清嵐搬到鎮遠侯府後,他本來已經撤回了盯著她的暗衛。不過前日在雲海樓無意中看到她,又看她吩咐身邊丫鬟幫那個小乞丐,他就忍不住又對她好奇起來。
所以又將暗衛派出去了。
隻不過這次隻是讓暗衛遠遠在鎮遠侯府盯著。
若是她出門,就看看她做什麼去。
沒想到,暗衛剛上崗,沒盯到葉清嵐出府,卻見有人給葉清嵐送信,並且葉清嵐還沒有收。
暗衛深知自己主子的脾性,因此也沒稟報,就擅自將信拿出來看了。
說起來,這偷偷看信的手法還是他之前盯著葉四小姐時,跟她身邊的丫鬟學的。
隻不過人家用的是迷香,他一時半會兒弄不到,那信封還是他在附近的府邸裡偷來的。
好在寫信的人為了不引人注目用了最普通的信封,要不然他還得多費心思。
魏曦聽他稟報,本來有幾分無語。
他隻是讓他盯著人,誰讓他劫人家信件了!他難道是什麼偷窺狂嗎?如此窺探人家小姑娘隱私。
可當他視線無意掃到落款,“承璧”兩個字映入眼簾,卻讓他要將信撕毀的動作一頓。
“承璧”是誠王蕭既的字。
蕭既給那丫頭寫信?
難道那丫頭真的和蕭既有什麼?
想想又覺得不對,若真是如此,她前些日子不遺餘力的算計蕭既做什麼?要說葉清嵐那丫頭真對蕭既有什麼,那隻怕也是有仇、有怨。
所以他不由好奇起來。
蕭既這廝不好好賑災,給那丫頭寫信又是做什麼?
他揮退了暗衛,自己拿起信細細讀起來。
越往下讀,臉色越奇怪。
等整封信都讀完,他腦海裡隻有一個念頭,蕭既這廝莫不是有病?!
他當這是上台唱大戲呢?
還什麼賑災物資掉河裡,不好跟朝廷交代,還什麼要就此訣彆……
他擱這兒糊弄傻子呢?
他要真敢把賑災物資掉河裡,彆的不說,江淮那些等著朝廷賑災的災民就能吃了他,他還能有心思給人寫信“訣彆”,他怎麼不知道他有那麼情深義重呢?
這廝,怕是在算計什麼呢吧?
可他能算計那丫頭什麼,遠水救不了近火的,他難道還指望那丫頭能拿出錢來替他補上虧空……
等等,錢!
皇帝剛下了旨讓葉府歸還那丫頭的嫁妝!
魏曦不由瞪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