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溪邊氣氛和諧,葉清嵐吃完了雞腿的時候,沈桓已經將剩下的雞肉撕扯的差不多了。
葉清嵐淡定的擦了擦嘴,吃都吃了,此時也不糾結褻瀆不褻瀆佛祖了,她心想佛祖要罰也得先罰魏曦,估計輪不到她。
她毫無心理負擔的將吃剩的雞骨頭挖個坑埋了。然後衝魏曦福了福身子,既是道謝,也是告辭。
魏曦卻在她轉身後在她身後提醒了一句:“長寧那個人,你離她遠些。那是個不講理的,惹上她難免吃虧。”
葉清嵐雖然不知道魏曦從哪裡看出的她想惹蕭婧,但知道他是好意,因此也隻是道謝,沒多說什麼。
魏曦等她走遠,看了看剛才她挖的那個土坑,想起她認認真真埋雞骨頭的模樣,不自覺的笑笑。
心想這丫頭連吃個雞都要毀屍滅跡,也難怪她坑起人來那麼熟練縝密。
沈桓吃得心滿意足,恰巧看到魏曦那抹笑容,不由問道:“你笑什麼?”
魏曦回過神,“沒什麼,就是想到令妹提醒我了,這雞骨頭還是埋起來的好。”
“當然,免得被發現,萬一讓那些和尚起了防備,以後再想偷雞就難了。”
“嗯,令妹果然聰慧。”
沈桓當然沒傻到跟個外人討論自家妹妹,聞言隻是笑笑就岔開了話題。
葉清嵐出來一趟莫名其妙吃了人家一個雞腿,她自己想想也覺得好笑。她明明跟魏曦沒見過兩次,彼此也稱不上熟悉,怎麼就吃人家的雞腿了呢?
後來想想,大概是魏曦遞的太自然了,她注意力又都在她二哥身上,一時不慎。
等她回到寺裡,她才發現,她這種偷吃的小插曲,根本不叫事。
那位公主殿下,還鬨了個大的呢!
葉清嵐帶著兩個丫鬟回到江寧侯夫人事先安排好給各家小姐休息的茶室,算著時間也快到用午膳的時辰了,她打算在茶室還沒走到門口就聽到一片混亂中夾雜著哭聲。
還有人喊著:“快去告訴夫人,再請大夫來!”
葉清嵐心知是出事了,本不打算理會,卻一轉眼看見長寧公主蕭婧冷著臉站在一旁,而她身前站了幾位小姐,雖然沒有說什麼,但看蕭婧的目光卻隱隱帶著幾分譴責和忌憚。
她走上前去,一眼看到人群中心有一位小姐身子歪倒在一名小丫鬟身上,雙手緊緊捂著臉痛呼尖叫,而蕭婧,則滿不在乎的把玩著一根金簪,鋒利的簪子尖端,還能隱隱看到暗紅色的血跡。
葉清嵐心下一凜。
她早就知道蕭婧跋扈,上一世蕭婧總是莫名其妙找她麻煩,她沒少在她手下吃虧,但她沒想到,蕭婧竟然這樣粗暴妄為,看這情狀,她這是拿簪子劃了人家小姐的臉?
那位小姐哪裡得罪了她,能讓她下這麼重的手?
這時,也有人看不過去,不顧蕭婧身份,出言質問道:“敢問公主殿下,李小姐是哪裡衝撞了公主,公主竟然下此狠手?”
蕭婧斜睨了說話的小姐一眼,嗤笑道:“你是什麼身份,也敢來質問本宮?”
那小姐氣得嘴唇發白。
一時卻不知能用什麼話反駁。
確實,在公主之尊的蕭婧麵前,她們這些連品級都沒有的官家小姐確實不值得她多看一眼。
不過道理是這麼個道理,這話真說出來,在場的小姐們臉色都難免不好。
畢竟都是官宦人家的女兒,在家裡也都是仆婢成群千嬌百寵的,何曾被人如此瞧不起?
這時,聽說出事的各家夫人也都到了,江寧侯夫人作為東道,走在最前。她們也聽見了蕭婧剛才的那句狂言。
江寧侯夫人一眼掃過各人情態,不由皺眉,出聲問道:“怎麼回事?”
江寧侯夫人是蕭婧的舅母,又是今天這場聚會的組織者,這件事由她來過問最合適不過。
蕭婧這次倒沒說江寧侯夫人沒有資格,隻是冷哼一聲:“你問她,不知廉恥的賤婢,居然敢背後議論當朝皇子,我皇兄豈是你們這種身份可以肖想?”
葉清嵐仔細辨認了下,那被劃傷的小姐雖然捂著臉看不到容貌,但葉清嵐認得衣裳,這好像王翰林家的女兒,王六小姐。
五品翰林家的小姐,在蕭婧口中也是“賤婢”,可見其狂妄和目中無人。
容貌對女子何其重要,蕭婧一出手就毀人容貌,可見其性情跋扈,手段霸烈。
葉清嵐在人群外冷眼看著,這時許氏走到她身邊,擔憂的問:“你有沒有事?”
葉清嵐知道舅母問的事她有沒有牽扯到這件事當中,她安撫的挽住許氏的胳膊,“我剛才去彆處逛了,剛回來。”
許氏聞言就放了心,安心的置身事外看起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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