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既得到消息出城時,已經是寅初時分。
他當然不知道他出城的時辰是魏曦幫他算計好的。他隻知道他必儘快趕到元隆寺!
要說起來,他其實倒不在乎葉清嵐是否完璧,他隻是看中她“天命凰女”這重身份,和葉清嵐背後沈還山的軍權。
他知道他此時出城趕過去其實已經來不及。
但他不過是在給沈家,給葉清嵐做樣子看罷了!
葉清嵐失貞已是必然,他需要去處理善後!一定不能讓他那個三哥如願!其實他倒要謝謝他那位好三哥。沈還山一家對這個外甥女視若珍寶,若是能用強,他怎還會等到今日!
老三想生米煮成熟飯,其實不過是逼著沈家和他反目!
到時候他再表現出不嫌棄葉清嵐已失身於他人,為保她清白以正妃之位求娶,何愁沈家不會對他感激涕零?何愁葉清嵐對他不死心塌地?
他那好三哥以為這是膈應他?
不,他恰巧是成全了他!
當然,一個已經不乾淨的女人,他現在即便不得不娶,他也是不會再碰她了。他隻需要她在他的後院當一個擺設,待有一日他登上天下至高位,他自然會將今日屈辱一一奉還!而他最不需要的,就是一個“不潔”的皇後!
誠王一路快馬加鞭,很快就抵達了元隆寺那間竹林小屋。
他到時,房裡隱隱約約的呻吟聲竟然還未停歇!
誠王當即怒火衝頭!他雖說不在乎葉清嵐是否清白,但他此時已經葉清嵐視作自己的囊中物,他想到是一回事,親耳聽到又是一回事!而且此時他必須表現出足夠的憤怒和在乎,不然難以取信鎮遠侯府!
誠王帶來的人不少,但此時卻不適宜讓這些人破門,想來想去還是隻有他自己親自動手。
他提起全身力氣一腳踹向那扇房門!
沒成想根本沒有受到任何阻力,房門幾乎一碰就開!
也就是說魯王根本連門沒鎖!
何其囂張!
但他踹門的力氣不小,響聲還是驚動了裡麵的人。
葉清荷尖叫一聲,慌亂的找被子將自己遮住,反倒是魯王,雖然赤身裸體,但絲毫不覺得羞惱,反而極是從容的坐起身,向門口看去。
待看清門口的蕭既,頓時笑了,還很有興致的寒暄起來:“六弟回京了?怎的不事先送個消息?哥哥也好去接你。”
“不敢勞煩三哥,隻不過三哥竟在佛門清淨地行如此汙穢之事,恐怕得好好想想該如何向父皇交代!”
魯王輕笑一聲:“敦合之事乃人之大倫,怎能說是汙穢?不過六弟如此闖入兄長的閨房之樂怕是不妥,你我兄弟倒是不見外,但是,”他將目光投向自己身後用被子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人,眼神挑釁的看向蕭既:“你‘嫂子’害羞,恐怕還得請六弟行個方便,待我二人整理一番,再為你引薦。”
饒是蕭既不在乎葉清嵐,此時也被魯王幾番挑釁激得心頭火起。
正要發作間,門外傳來葉大夫人裝模作樣的聲音。
“這是怎麼回事?!”
蕭既轉過身,眯起眼睛麵對葉大夫人。
葉大夫人見蕭既目光冷冷的盯住她,心頭下意識一慌。蕭既再是不受寵,那也是天子血脈,加上江淮曆練一圈,渾身氣勢非尋常人可比。此時目光冰冷,沒有了一貫溫文爾雅的笑容,竟顯出幾分讓人望而生畏的威嚴。
葉大夫人偷偷掐住手指,強迫自己鎮定。
她按照禮數先給蕭既見了禮。
“妾身見過誠王殿下。”
蕭既冷笑一聲:“大夫人不必如此多禮。”
葉大夫人挺直脊背,強迫自己擺出強硬有理的樣子:“王爺雖然貴為天潢貴胄,但也不可為所欲為,怎可隨意闖入未嫁女子休憩之所?”
誠王冷笑,也懶得陪葉大夫人演戲,他盯著葉大夫人的眼睛:“葉府的算盤打得好,但是,大夫人就如此確定,你葉家的選擇,就是正確的麼?”
“我不知道誠王殿下在說什麼。今日是我們葉府女眷為我們府上老夫人祈福的日子,還請誠王殿下讓開,莫要耽誤了吉時。”
蕭既怎麼肯讓,要是此時讓魯王眾目睽睽之下從葉清嵐的屋裡出來,那即便他不在意,也堵不住天下悠悠眾口。到時候,葉清嵐就隻能跟他那好三哥了。他怎能讓他們得逞?
“大夫人若是真心關愛晚輩,我勸你就帶著你的人離開。不然,就要好好考慮考慮,以如今的葉府,是否能承擔的起後果!”
葉大夫人咬牙,心中也是猶疑,誠王好歹是個王爺,又剛從江淮立了功回來,葉自認惹不起,若不是之前誠王失蹤生死未卜,葉府也不會貿貿然就上了魯王的大船。但如今木已成舟,葉府焉有退路?
她正要開口,蕭既身後,魯王爽朗的笑聲傳來,隨後一隻手自身後搭上蕭既的肩膀:“這就不勞六弟費心啦!今後葉府,也算是姻親,一家人還是要和和睦睦的好!”
相較於蕭既臉色鐵青,魯王倒是一臉的春風得意。
葉大夫人聽得魯王類似於撐腰的話,臉上的喜色幾乎要壓不住,連“質問”魯王為何會出現在她們葉府女兒的閨房都忘了。
還沒等她想起來履行自己身為長輩的職責,身後一道清亮的女聲響起:“咦?這麼熱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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